魏河在江槿桐和寇樽煜成婚当日离开京城,四处游历为贫苦百姓治病,已有四年之久。
因着治好不少旁的大夫治不好的病症,“魏神医”的名号在北冥更大范围的流传开,而不是像先前那般只在京城内有些名气。
看得多,经历得多,魏河的心性与五年前出门游历时有着很大的不同。
那个时候他虽然也抱着治病救人的目的,但更多的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医术实力,甚至不能忍受旁人说他的医术不行。
可如今,魏河反倒不太在意这些,大概因为他比五年前医术更高,也明白他的医术不是别人评价几句不行就没了的。
这些年,魏河时常会回忆起跟江槿桐和寇樽煜同行的那段时光,虽然不算长,但仿佛是刻进了他的生命中,令他永生难忘。
甚至很多时候,魏河都会忘记自己的原名叫魏磬,而魏河这个名字不过是他临时编造出来的。
临时编出来的名字,却成了他下意识会说出的名字,大概因为用这个名字的时候,遇到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对江槿桐,魏河觉得他大概是放下了,但若是再听人提起她,魏河的心还是会不受控制地错跳。
魏河容貌不差,医术又高超,这几年给人治病又不怎么收钱,不少姑娘家看上他,再托媒人去说亲。
第一次有媒人上门问他的时候,魏河还挺意外,“你就这样来问?万一我成过婚了呢?”
他如今的年纪,成过婚也不奇怪吧。
媒人有模有样的分析道:“我瞧着这定然是没的,魏大夫给人看病也不收几个钱,平日也没见着你身边有女人孩子。其实还有一点,我们这些常年当媒婆的,眼尖得很,只是看你一眼啊,就能看出你是没当过爹的人。再说了,人家姑娘说了,就算是嫁给你当妾,她也愿意。”
魏河只是对找他说媒很诧异,才会多问几句,等媒人回答后,他便将此事婉拒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没想到第二天人家姑娘就去找他哭哭啼啼,说是家中父兄要让她嫁给一个老头子。
魏河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先前身边有过通房,对于这种装可怜耍心眼的行为一眼就能看穿。
他从细枝末节处看出那姑娘在说谎,就冷漠地将她轰了出去。
事后有些不好的流言传出,甚至说魏河轻薄了人家姑娘之类的。
魏河出门开始被人指指点点。
魏河不堪其扰,选择换一处地方。
反正他每次在一个地方都不会待太久,既然有麻烦,那就离开好了。
再者,附近的疑难杂症他能医治的都治好了,常见的病症其他大夫也能医治,他再留下意义不大。
换了一处地方后,刚开始很平静,没过多久,又出现了有人上门想要给魏河说亲的事。
这次魏河干脆说他成过亲了,可旁人说当妾室也行。
魏河只好义正言辞的表示家中妻子管得严。
然后旁人甚至说外室也不是不可以。
魏河这次是真的怒了,发了通脾气,将人轰了出去。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火了,从先前回到京城后,他的性格就变得很平和,能惹得他发怒,并不容易。
被惹怒后,魏河只好又一次换了地方。
可这样的事又发生了很多次。
到后来魏河干脆时常买些小孩子的玩具和衣物托人捎回京城,给周围人营造出一副他妻小在京城的假象,同时又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想家,让旁人自己联想,总算是安生了些。
那些小孩子的玩具和衣物,魏河也不知道该给谁,想着先前跟他娘在信中说起过江槿桐和寇樽煜女儿出生的事,就干脆寄给他们俩。
于是,夫妻二人总是时不时收到魏河从各处捎来的包裹,有些衣服的尺码并不合适,但至少有几件是能穿的,玩具就算孩子不喜欢,至少夫妻二人也能玩一玩。
也因此,两人不打算拦着魏河,只想着或许魏河是真心把他们当朋友吧。
魏河路过玄水村。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故地重游,就看到树林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姑娘。
年轻姑娘看到魏河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魏河刚想解释他没有恶意,就听那姑娘喊出他的名字。
“魏河哥哥?”
知道他的名字,那必然是认识他的,魏河很努力的回想,才勉强将眼前的年轻姑娘跟记忆中的一个少女的身影重合。
五年过去,女孩子的变化很大,反观魏河,变化在心性,外形的变化其实并不算大。
“你是阿青?”
阿青很惊喜地朝他走过来,喜笑颜开地问:“魏河哥哥,你是要进村住段时日吗?”
“路过此处,想进去看看。”
阿青的笑声清脆好听,“那我带魏河哥哥进村!”
进村的自诛阵还在,魏河屏住呼吸,很害怕如今的他跟五年前一样没办法经过阵法的考验。
五年前,他就是因为对存有江槿桐有邪念,险些在阵法里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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