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又看到什么海魂兽了?”
唐三很自然地张开双臂,将又在海船桅杆上呆了一整天的玉余依抱进怀里。
玉余依也不是很排斥新晋男朋友的亲近,顺势窝了进去,手指缠绕把玩着唐三垂下的长发。
“嗯……看到了好大一只的鱿鱼,不过这种海魂兽果然还是出现在夜市的铁板上会比较受欢迎啦,最好加上花刀和葱花。呲溜~”
“这样啊,那我等会儿和欧深船长说一声,今天晚上我们捞些鱿鱼上来吃吃如何?”
“可以诶~”玉余依开心了。
她可是从看到那只鱿鱼的时候就很想吃了,虽然那头海魂兽因为修为越高长相模样也越发怪异,可是玉余依对海鲜口感的信赖还是很深的。
铁板鱿鱼什么的,包可以的!
被唐三三言两语赶走了那些小沮丧的依依,又开始掰着手指给他例数今天她瞧见的海魂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远海的缘故,这片海域倒是有不少鲸鱼,就是体型都算不上大,修为年限也不高,感觉上应该是归属同一族群的。”
“再然后就是那些藏在最底下,模样很奇怪的海洋巨兽啦。它们唯一的优点就是体型了,不过也可能是体型太大的缘故,它们总是不怎么动弹,可以说是海底版的守株待兔。”
玉余依一一例举着那些大块头的模样,每次看到那些深海巨兽她就只有一个想法,“果然美都是朝着统一的大方向而去,而丑却是有千奇百怪的。”
因为海底无光,黑黢黢的,所以就开始随便长长了吗?
怪随便的啊,它们!
唐三对于玉余依的每句话不说是都有回应,至少他都是认真倾听了,哪怕只是简单嗯一声,也足矣让玉余依感受到被人真的放在心上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如此,玉余依这些天里逐渐累积的烦躁都开始打着转消散在两个人亲昵的相处中。
她伸长了胳膊,嘴上泄气又抱怨地把自己整个挂在唐三怀里。
“啊——,”玉余依长叹着气,哀嚎着,“明明我是想着近期就要航行到海图上标注的危险区域了,那什么深海魔鲸王的海域不就是在这里嘛……”
“我还想着看看那大家伙长什么样子呢?”
至少也要给那个堪称唐三成神路上,唯一算得上是小石头的家伙一点教训吧?
可是,她这些天天天挂在那该死的桅杆上都没有看见那所谓的深海魔鲸王,倒是让她看到了其他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深海巨兽。
可恶!
斗罗大陆里的人类对海洋的了解不足百分之五,她该不会一个人就要了解完全部的海洋吧?!
虽然斗罗创世的记忆她也有一份,但是并不想用这种方式去认识那些造物。
她明明只想找个茬的。
唐三不知道依依对深海魔鲸王的执念就是是从哪里来的,不过他很乐意去纵容依依接触这些并不会伤到她的事物。
而为什么他对于后者这般信服,主要还是某天夜里,那个人特地找过来和他夜谈了一番。
*
“唐三,对吗?”
明明不过一个投射出来的虚影,可当这个人站在唐三面前的时候,那一瞬间,唐三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除他之外全部安静了下来。
那是一种凌驾于现存的所有事物的一个存在,祂像极了一个符号,一个概念,而非一个实体。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祂即神明。
不,应该说是远高于神明。
这是不可直视的存在,也是寻常还不曾成神的普通魂师所能理解的、所能观测到的存在。
可是如今,祂就在这里,仅仅是一个投射的虚影,为了能让唐三观测到。可就算如此,就算祂将所有不可窥测的一面收敛,却依旧让唐三从心底深深的感到畏惧,躯体僵硬不能动弹。
斗罗神情无波无澜,只是在瞧着某一个方向,某个门内还在酣睡着的人时,那浅薄覆盖着虚影和雾色的眼像是一下子注入了整个世界最柔软的光。
祂深深的停留在那个方向,时间像是被暂停了一般,很长又很短。
唐三不确定自己的五感是否出现了错乱,他只是一晃神,便又瞧见那双眼再度陷入虚无,继而看向他。
他仿佛在那一瞬间就被看透了,不管是这一世的经历,还是上一世的,抑或是其他世界里命定的属于他的命运。
一个非此世之魂,但是却是已经被祂承认是此世之人的青年。
斗罗看完唐三的那些记忆,那些命运,才对这个由命运所择定的气运之子开口道:
“依依选定了你。”
祂语气肯定,像是述说一个早已预见的事实。
“本来吾还担心命运的反复无常,不过看见你,吾便明了,汝并非顺从命运之人。”
斗罗笑了,连带着这夜都不再那么安静到死寂。
风浪的声音开始渐起,一声又一声,带着和缓让人安眠的旋律。
唐三低头笑了一声,带着些惨然又了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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