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勾了勾唇，一个小花奴，倒是挺淡定的，荣华富贵也拒绝地如此痛快。
“什么东西这么臭？”左小壮连忙后退一步。
姜月勾了勾唇，闪身避开：“少爷，奴婢奉老爷之命好生照看花房，您还是去别处逛逛吧。”左小壮脸色一沉：“你，不识趣的东西……”
“咳咳……逆子，又在这里拈花惹草不干正事！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左大壮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去训斥一番，拎着耳朵把儿子撵走，笑着回过神，“顾爷，这位就是照料兰草的花奴——姜月。”
姜月抬眸，好奇地看向来人，眼底惊艳浮现。
公子如玉，芝兰玉树。
“顾爷。”姜月回过神，连忙行礼，根据原主的记忆，这顾墨并不是第一次来左府，姜月对他多少有些印象。
顾墨摆摆手：“不必拘礼，听闻你照料兰草有方，我特意来请教。”他招了招手，身后的下人早就备着一盆拿出将死的鸽子兰走过来。
鸽子兰是大型地生兰，花白色，花朵胖嘟嘟半合于蕊柱上，像是一只白鸽坐在花瓣中，故而得名。此花生长于含有丰富有机质的土壤中，对雨水要求极高，不好养活。
姜月接过鸽子兰打量几眼，并未夸下海口，只谦虚道：“顾爷，鸽子兰习性特殊，这一株已经快要枯萎，我只能尽心照料，但是不敢保证结果。”
顾墨很欣赏她进退得宜的态度，温和道谢：“姑娘肯帮忙，不胜感激。”
左大壮连忙笑着凑上来：“顾爷放心，这小丫头照顾花草自有一套，没问题的。姜月啊，你一定要用心，需要什么，尽管和老爷说，顾爷的事儿，咱们一定要上心。”
姜月笑了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若实在是不行，鸽子兰救不活，她只能看看空间里有没有鸽子兰，再用一次‘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是夜，姜月等同屋的丫鬟熟睡，便集中意念带着鸽子兰进入空间，试图寻找救治方法，绕着可见的花园空间走了一圈，暂时没有发现别的鸽子兰，她正担心，忽然听到潺潺流水声，似乎很近，仔细一听，又似乎很远。
顺着声音找过去，在一片紫荆花丛边竟然发现了一汪灵泉，汩汩地往外冒水，形成一条拇指粗的水柱，再汇成一汪泉水，清澈见底，空气中都能闻到泉水的香味。
姜月灵机一动，用手捧了一些泉水灌溉鸽子兰，几个来回之后，总算看到原本蔫儿蔫儿的鸽子兰渐渐舒展开枝叶，重获生机。
“竟然真的有用。”姜月高兴不已，将鸽子兰放在灵泉旁边浸润，然后又在空间中四处转悠，提前熟悉一下里面的物种。
等到离开空间时，鸽子兰已经恢复了大半生气，姜月这才放心地回去睡觉，第二天照常去照料花房，等着顾墨过来再去汇报情况。
自从张嬷嬷走了之后，姜月几乎成了花房的半个掌事人，因着左大壮看重，不少丫鬟也上赶着和她说话，干起活来比以前轻松不少。
晌午，姜月回去准备吃饭，半路上看到左小壮鬼鬼祟祟地进了自己房中，同房的两个丫鬟每天都回来的很早，可今天却不见了人影。
姜月连忙跟过去，靠在门边偷看，却发现左小壮正往茶壶里洒了什么药粉，笑容十分猥琐。
尼玛，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月想了想，立马进空间采了一株迷迭香草，笑着进门，惊讶道：“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左小壮一个激灵：“洛洛回来啦，我这不是……我爹给我训了一顿，我专门来找你道歉的。”他顺手倒了一杯茶，递过来，“以茶带酒，你忙活了一上午，渴了吧？”
“少爷太客气了，您帮我拿一下这株香草……”姜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地将迷迭香草递给左小壮，故意往他鼻子前凑了一把。
刺鼻的香味沁入肌肤，左小壮还满心欢喜地等着姜月晕过去，再顺便干点坏事，没有想到自己先迷迷糊糊倒了下去。
姜月将迷迭香草丢掉，狠狠踢了一脚左小壮：“王八蛋，给我下药？晕不死你。”
她正琢磨着怎么把人弄进去，门突然被敲响了：“秦姑娘？”
顾墨站在门口，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目光掠过左小壮昏倒在地的身影，没有丝毫波澜：“我来看看鸽子兰。”
姜月方才刻意没关门，主要是以防万一，出了事方便逃跑，没有想到顾墨会这个时候过来找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鸽子兰……挺好的。”姜月抬脚从左小壮身上跨过去，面不改色地走到窗户边，背对着顾墨，从空间里把鸽子兰拿出来，回头，微微一笑，“你看看。”
顾墨抬脚进门，微微关了半扇门，正好是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动静，但是外面来人看不到左小壮的角度。
“这花真活了，比刚买的时候还要鲜活几分。”顾墨抱着鸽子兰，唇角勾起笑意，“秦姑娘不愧是高手。”
姜月抿了下唇，见他体贴又细腻的动作，心底的惊慌少了些：“顾爷不好奇吗？”她踢了一脚左小壮，有些没好气，“这也是我主子。”
顾墨放下鸽子兰，眼底欣赏之意不减：“这是姑娘的私事，我不会多言。”
正人君子啊。
姜月叹了一口气，本想给他倒一杯茶，想到里头的迷药又作罢，欲言又止。
“姑娘，有话不妨直说。”顾墨走南闯北多年，识人心也是基本技能，姜月的心思不难猜。
“顾爷，我不过是个小花奴，就想与花草为伴，这位少爷……居心不良，我在左府待不下去了。”姜月咬了咬唇，指尖无意捏着鸽子兰的叶子，“顾爷，可能帮我赎身？”
说罢，她又有些窘迫，怎么听着像青楼女子与嫖客的对话？
顾墨思忖片刻：“姑娘技艺不凡，就冲这盆鸽子兰……”他笑了笑，目光扫过左小壮，语气淡了些，“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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