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可可已经直接离开,顾清没再挡住沈亦舟的去路,但还是解释道:“他是我朋友,今天是可可第一次见。”
顾清转头问姜潮:“还继续吗?”
她问的是他还要不要继续玩。
姜潮也没多想继续,来酒吧只是当时想多和她待一会的理由而已。见气氛不太对,拿起沙发上的皮外套就回道:“走吧,差不多了。”
顾清被沈亦舟叫住,“可以聊聊吗?”
顾清看了眼姜潮,多年以来的默契让他明白她的意思,只说了句:“我在外面抽烟等你。”
“不用,你先走,我没喝酒,等会自己开车回去。”顾清对姜潮说。
………………
两人来到了夜色包厢内,沈亦舟遣散了里面所有的服务人员。
多年未见,沈亦舟先开了口:
“这几年,你还好吗?”
顾清以为他是想问秦可可,没想到会先问自己。
抛开他和秦可可两人的那些事,顾清心底里其实是想把他当朋友的,但她依旧无条件站在秦可可那边。听到他的关心,虽然心里难免也有些动容。
“挺好的,不愁吃也不愁穿的。你这几年怎么样?我看你变化挺大的。”顾清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抬杯喝了一小口,酒还没醒好,有点涩。
沈亦舟没回答她这几年自己怎么样,他能怎么样呢,怎么样都是自己的活该……
沈亦舟垂眸,只继续问:“那……她呢?”
顾清抬眼,看着他幽深的眸子里,似是隐忍着什么,如实回答道:“可可?那几年她没和我在一起。”
沈亦舟心里踌躇半晌,不知该怎么开口。顾清也不急不缓地继续品着杯里的红酒,并没有催他。
终于,他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问出了自己心里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问题:“可可她现在有男朋友吗?”
“沈总,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当我是好奇。”沈亦舟语气里带着怅然,颓废。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因为别人放弃了可可。你已经错过当初了最爱你的那个人,这不能怪谁。”
“这都是误会!”沈亦舟急切地想要给自己澄清。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误会,才能让可可甘愿放弃了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时过境迁,多说无用,我只知道当初可可受了多大的委屈,而你呢沈总?她生日那天,你在干嘛,你在哪呢?”
顾清的语气不算和善,毕竟她两年前是从秦可可嘴里听到过整件事情的原委。
沈亦舟看着眼前这个消失了五年的女人,想到刚才秦可可离开的身影,心里又堵又闷:“那你呢,你没有失去最爱你的男人吗?你知道你走后阿辞是什么样的吗?他……”
“算了,你们都是铁石心肠,一个两个的倒是都走的决绝。”声音里带着轻嘲,又像是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顾清垂眸,听到他说的那句“你没有失去最爱你的男人吗?”时,她心里是不平静的。
沈亦舟就在以为她不会回应时,顾清开口了,声音像是无边的幽静,没有生机般的回应他:“对,是我没那个福气,离开了那么好的他。我后悔了,所以我现在在弥补。”
顾清说完便起身走出包厢,只留沈亦舟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顾清走出了夜色酒吧,感受着夜晚空气中的悠凉。
喝了酒车是没法开了,她一个人在这没有尽头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
沈亦舟看着天花板,咬了咬牙关手握成拳头狠狠锤了锤沙发,想着刚才顾清离开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其实不是故意想说这些话的……
这时,脑海中又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因为顾清离开后没有一丝活力的陆辞……
沈亦舟当初还想过,要是阿辞从来没有遇见过顾清该多好。
短短五年,他活生生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工作机器。
而阿辞在商业场上杀伐果决的样子,是个从来没有对外表现出他还有一丝记得顾清的模样。
直到去年的元旦节,沈亦舟好不容易从国外出差回来,想要拉着他出去放松。
本来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应声答应了下来。
那晚的夜色,可能是因为跨年夜的缘故,酒吧里格外的热闹。
他们没去包间,周围全是性感热辣的妹子,使出了浑身解数地想要凑到他们跟前。
沈亦舟见自己兄弟一眼都不愿意施舍的模样,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他自己都放不下,或者说不愿意放下秦可可,又怎么妄想阿辞这个痴情种能够放下呢?
沈亦舟看着嘈杂混乱的环境,也厌烦了这样的氛围,随即重新开了个安静的包间,像今天一样遣散了场内所有工作人员 。
就这样,两个孤苦寂寥的男人默默捧着杯,喝着迎接新一年的跨年烈酒。
沈亦舟当时还感叹着,这几年不知阿辞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个不喝纯洋酒的习惯。
他不再喝纯洋酒,又想把自己灌醉,他就把预调酒与红酒啤酒清一色兑在一起,胡乱地猛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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