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潘会长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对众人道:“不错,只不过我们青岩商会的财力不是什么人都能窥视的!”
“他有多少粮食,我们就收多少,一直收到他无法承受为止!”
此言一出,顿时招来一阵附和声。
依旧是先前那老者,眸光深邃,脸上的表情也越发担忧。
“潘会长,诸位,如今我们根本不清楚对方手上掌握了多少粮食。”
“如今天气炎热,粮食若长时间储存,极容易损坏。”
“若我们囤积大量粮食的话,万一短时间内无法售出,日后变成陈米,恐怕会有损失啊!”
哈哈~
都不用潘会长发话。
其他人纷纷不屑道:“对方一直在做亏本买卖,有多少钱可以承受损失?”
“就算对方可以与我们抗衡一阵,别忘了,开封目前户口接近三十万,那些百姓能等吗?”
“只要对方米铺开门,我们就全部清空,那些百姓不还是要乖乖的跑到我们这来?”
潘会长也附和道:“这些百姓才不在乎什么新米、旧米,只要有吃的就行了……”
傍晚的开封,寂静悠远。
赵旉独坐窗前,思绪早飘到了黄河。
脑海深处全都是前线官军的影子。
最近一段时间,关于前线的塘报一封也没收到。
也不清楚那边战事怎么样了?
“陛下,刚刚漕运又送到了一批粮食,全部被存放在延丰仓了。”
转过头,是孟南星。
“南星,最近米铺那里怎么样?那个青岩商会是不是还在继续买进我们的粮食?”
“回陛下,您说的不错。只是属下担心长此以往,会影响前线军粮供应。”
嗯。
赵旉点点头,这个担心很正常。
叫来内侍取过笔墨,随手写了道口谕。
“南星,你拿着我的口谕去户部。让他们在淮水以南各路继续调运粮食,但不要进入城内,只储存在开封周边。”
眨眼又是半月。
看着每天不计其数的粮食被青岩商会吞噬,赵旉稳坐钓鱼台,丝毫不慌。
豪宅内。
青岩商会几个股东,几乎每天都要聚在一起开会。
“潘会长,您怎么不说话?”
“是啊,潘会长,您倒是发句话啊!我们几家的银子可都用的差不多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要全砸手里了,半点余钱都没了!”
事到如今,连一向沉稳的潘会长也慢慢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开封的粮食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源源不断。
不论自己吞了对方多少粮食,始终无法看到对方关门歇业的画面。
加上前段时间皇城司大佬约谈自己,不禁让潘会长猜测,对方会不会与朝廷有什么联系?
千钧一发之际。
外面突然一阵嘈杂脚步声。
不多时,一个仆人急匆匆跑进大厅:“员外,家里派人送来一封家信。”
听到家里两个字。
潘会长瞬间来了精神,一把抢过书信。
仔仔细细,来回读了三遍后。
潘会长原本满是幽怨的眸子终于转忧为喜:“各位,切勿担忧,咱们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
闻言,众人纷纷凑上来:“潘会长,莫非您这家信……”
“没错!”潘会长一脸傲娇的把下巴扬起多高:“爹爹已经送钱来了,正在押运路上!”
“大家可以安心继续收购粮食,直到对方无力挣扎为止!”
——
“怎么会呢?”
福宁宫内,赵旉眉头紧锁。
这段时间以来,青岩商会已经买走了二十多万石粮食。
完全把延丰仓给清空了。
虽然自己在开封周边,还囤积有大量粮食。
可这完全超出了赵旉事先设想。
一个小小的商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胃口?
就算是二十万石粮食,最低也要花费接近五十万贯了。
真就要死磕到底?
赵旉显然已经被搞的没了耐心,甚至可以说是气急败坏。
本来还想给你们留一线生机,现在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一天,两天。
十天,半月。
每天半夜,延丰仓都会秘密向两家米铺秘密运粮。
青岩商会收多少,赵旉就有多少。
好像粮食根本取之不尽。
整整一个月了,青岩商会各个股东的钱几乎耗尽。
连潘会长的金银也见了底。
反观另一边。
赵旉也被青岩商会搞的焦头烂额。
到如今,足足有四十万石粮食被对方吃下。
看眼下这形势,根本就没有停止的势头。
“特么的,这是怎么回事?”
赵旉拿着延丰仓呈报上来的数字,不免疑惑。
青岩商会到底是一群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多钱,能一口气吃下自己四十万石粮食?
“来人!”
赵旉不敢再继续下去,一旦影响前线军粮,这个后果太重了。
喊来内侍,赵旉急忙指着外面道:“去,派人去皇城司,传孙有道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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