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像有人来过!”
不用说也知道了。
昨晚苟三摆放的那些祭品,全都离奇的消失了。
就连周围的脚印,好像也被人刻意清理过一样。
“陛下,您在想什么?您说是谁把这里给收拾干净了?”
孟南星说着说着,眼神很是惊惧的瞅向那块墓碑:“陛下,您说不会是陆通判显灵了吧?”
“别胡说!”
赵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看来这村子真的很怪啊,给人感觉这陆通判不像是病死的。”
“南星,你有没有觉得村里那个里正很可疑?”
里正,自然就是昨晚留宿的那个老者。
“陛下,那里正哪里可疑了?”
赵旉沉思了一会,拉过孟南星低声道:
“你没有发现他家里很破旧,吃的也是粗茶淡饭,可他却满面红光?”
“啊?”
“这也叫理由吗?”
孟南星不屑道:“陛下,您这就有点较真了吧?有的人天生就胖呢!”
“不不不~”赵旉使劲摇了摇头:“我没说他胖,是说他满面红光,气色好于常人!”
“你试想一下,一个贫苦的老人。每日粗茶淡饭,可谓食之无味,他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气色?”
说着,赵旉指了指自己:
“我每日吃食比普通百姓强出百倍,他一个穷的叮当响的老人,如何气色上佳?”
“还有,我们白天离开时,你可曾注意到他家柴房里的草料与豆豉?”
草料?
豆豉?
孟南星立马反应过来:“陛下,这么穷的老人,怎么会有钱饲养马匹?”
说的是啊,这么穷的人,怎么有钱养马?
赵旉冷笑了几声:“朝廷战马都很难获得,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如何有闲钱去养马?”
“还有,他家院子就那么大,他的马呢?别说丢了,这根本不可能!”
大山里突兀的升起一阵迷雾,赵旉惆怅的站在原地,似乎整个村子都透着一股神秘……
沉默半天,孟南星这才想到刚才那个鱼袋。
急忙点开火折子:“陛下,快看看那鱼袋上记录的是何人!”
被孟南星提醒,赵旉这才想起来鱼袋还在身上。
:卿,生于元丰二。
“混账!”
气的赵旉跳着脚骂了一句。
那上面明显是因为时间太长了,字迹被摩的残缺不全。
不过这个元丰二,指的应该是元丰二年,那个卿,应该是一个人名字的末尾。
上虞县内。
一大早。
赵旉随意找了家酒馆坐下,简单吃了一顿这才打探出县衙位置。
孟南星上前亮出殿前司腰牌,顺利进入县衙。
知县听说京城殿前司衙门来人,急忙带着人跑到大堂。
:下官上虞知县,不知上差驾到,还望恕罪!
知县也是没怎么接触上面,知道殿前司是禁军衙门,即便不清楚对方品级情况下,还是不敢得罪。
这时赵旉上前与知县问好,随即说出此行目的。
听到要调查山下那个村子,知县立马反应过来:“上差,您是说石头村?”
赵旉点点头:“在下也不清楚那村子为何名,只是昨日一早有一个叫苟三的人自尽了。”
“对,就是石头村无疑了!”
知县嘿嘿一笑,反问道:“上差,您要问我那村子来历,还真不好说。”
“总之下官自上任之初那村子便有了,听县里上了年岁的人说,那石头村好像很神秘。”
神秘?
赵旉听这话就更好奇了。
想调查村子很简单,每个县里都有档案存在。
没用多长时间,关于石头村的档案就被县丞取了过来。
赵旉低着头仔细看了一遍。
发现石头村是五十三年前突然出现的,但具体情况上面并没有记载。
“知县,你可知那石头村的里正?”
知县回想了一下,皱眉道:“那里正名为张武,历代务农。好像从那村子出现以后,就是里正。”
什么?
赵旉完全惊住了。
村子出现以后,那老者就是里正?那岂不是说,他在村里做了五十三年里正?
听的赵旉目瞪口呆。
要知道,在宋朝,一个村子的里正可是每隔几年就要选举的。
一个人能控制村子五十多年,这不简单啊~
就在此时,知县忽然一拍大腿:“对了对了,一个月前县内报请户部重修箕斗册,上面好像有他的信息。”
说着,知县急忙让县丞去找。
一盏茶时间,县丞带着一份厚厚的花名册来了。
上虞是大县,人口众多,找起来相当费时间。
一群人找了好半天,终于发现了石头村。
“上差您看,这就是那张武当时记录的信息。”
赵旉顺着手指方向,果然发现了张武的身份信息。
:张武,历代务农。熙宁五年生人,祖籍绍兴府。
熙宁五年,赵旉心算了下,惊讶的发现那老者居然已经七十多岁了。
这时在一旁的县丞也说:“上差,那个张武膝下有二子,但早年外出务工时失踪,他每年都会来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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