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当着所有大臣的面,赵旉按照昨天与岳飞商议好的,再次对户部做出批示。
严禁向边境各处榷场输送茶盐。
至于对西夏,也必须是按时由宰相审批,才能运输茶盐。
一经查获有人违反禁令,私自运输后,经大理寺审批,可判斩立决,无需呈报官家。
随后,赵旉又在后面加上一条,全家连坐!
“陛下,如今已经入秋有一段时间。您若还按先前与西夏使者商议那般,应该起程了。”
赵鼎心里一直记着这事。
赵旉点点头,并没有提出异议。毕竟约定的是冬季在环洲相见,现在赶路时间还来得及。
要是在临安的话,现在往环洲去早就晚了。
准备了两天,赵旉才收拾好行装,由孟南星带领五百皇城司护卫,出发长安。
越往西走,气候越恶劣,渐渐黄沙漫天。
十一月,长安清冷的街道上终于生出点点雪花。
行人匆匆,不敢在外停留。
官署内。
刘锜摆下宴席,召集长安众多文武团聚。
这还是赵旉第二次见到刘锜。
面对南宋历史上的抗金名将,赵旉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巍峨如山般的正义凛然。
身材挺拔的刘锜面前,自己似乎小了一号。
“陛下,刘锜自幼喜好舞枪弄棒,亏得陛下看重得以实现抱负!”
“如今领军攻伐数载,总算取得些许战绩,也算不负圣命!”
呵呵~
赵旉仰起头,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皇位得来不正,虽于竹帛之上留有骂名,但从未退缩。”
“为保我汉人江山,为保我大宋基业,大胆放权于卿。如今有幸于诸位相助,真可喜可贺!”
吃了一会,刘锜终于好奇道:“不知陛下于冬日到达长安,所为何事?”
这时孟南星在一旁放下酒杯,抢答道:“刘统制,陛下先前说要在环洲见李仁孝,西夏使者没与您说吗?”
啊?
刘锜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张着嘴巴:
“陛下,此事是否过于草率?那西夏人狼子野心,曾数次与我大宋开战,伤我军民无数。”
“如今他们国内动荡,百姓多有食不果腹者,他们迫于无奈依赖我大宋。”
“您此番前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以此要挟我大宋岂不悔之晚矣?”
哼~
赵旉重重把酒杯墩在桌上,冷色道:“借他们几个胆子!”
“环洲乃我大宋疆界,该担心的是他李仁孝,而不是我赵旉。”
“刘统制于长安陈兵数万,焉有担心之理?”
话音刚落,孟南星也在一旁附和道:“刘统制,您明日先派遣几千军兵往环洲驻防,若有危险陛下也可安全离开!”
说的也是。
刘锜也觉得自己太小心了,完全没必要。
转过天上午,数千骑兵先行出发环洲。
下午,赵旉也带着人一路向环洲出发。
队伍还在半路上,就已经有环洲原本驻军前来通报,西夏使者两天前到了环洲,说李仁孝正在半路。
北进四年,1147年的第二场雪如期而至。
环洲城外提前修筑好的房子内,几个炭火盆将四周烘烤的春意盎然。
赵旉第一次见到李仁孝。
以往只是在课本上,看到过关于这个西夏皇帝星星点点的描述。
现在看到真人就坐在自己面前,感觉与课本上描述的有很大差别。
首先李仁孝虽然年纪轻,但感觉很老练、沉稳。
并不稚嫩,相反有些饱经沧桑的脸上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
双方客套了几句后,听着李仁孝流利的汉语,赵旉终于放下心。
“大宋官家陛下,此番相见,我李仁孝已期盼许久。先前要不是大宋鼎力相助,恐怕国内困局实难过去!”
“如今蒙古孛儿只斤.合不勒率领部众进犯金国,完颜宗弼被迫北归抵御。”
“不知此等境界下,大宋未来有何部署?是否会趁势进兵?”
赵旉静静听着,心里吃惊的很。
相隔这么远,李仁孝竟然知道这么多?
再看李仁孝那种沉稳,很明显有些话他都没有说。
赵旉心里瞬间明了,看来西夏也有很多眼线在别国内活动。就算是大宋,估计也有不少西夏的探子。
“李兄,我大宋抗金之心不灭。如今虽战果辉煌,但连年征战,军心疲惫。”
“且国库紧张,存粮渐少,短时间内无法向北发展。只求休养生息几年,先稳定国内局势!”
“再者,先前岳飞父子有谋反之心,已被斩首。大宋暂无合适人选接替帅位,几年内不能再打!”
噢?
李仁孝听到岳飞被杀,眼眉猛的挑了一下,眼神变得异常复杂。
这一幕,极为准确的被赵旉捕捉到,但脸上并没表现出来。
“赵兄,你此番约见,可是为战马而来?若是为此,我也有事与大宋商议!”
李仁孝明显没了耐心,准备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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