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深表怀疑
“信儿啊信儿，你得好好感谢你三叔我啊。跟着我出来，就能发大财啊！”刘邦清点着大梁百姓献上的礼物，发现金额居然也有千金之多！
这，又是一笔巨款啊。
刘信的心中，更加凌乱了。
看着刘邦那活脱脱的财奴嘴脸，他更加怀疑：这人，真的会是将来的大汉开国皇帝吗？
这人，真的是那个英明神武、征服群雄、开创几百年皇朝基业的汉高祖吗？
这一路上，刘邦的贪财、好色、自私、怯懦、狡诈，怎么看，都与一个在乱世中崛起、天下拥戴的开国天子形象，完全不符。
难道，自己穿越到的这个时代，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平行宇宙，自己所遇到的刘邦，也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刘邦？
“冲啊！”“杀啊！”
一阵猛烈的喊杀声，把刘信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秦军正式发起进攻、开始攻城了。尽管，刘信和刘邦现在离北面秦军进攻的方向已经很远，但巨大的喊杀声，还是清晰地传来。
从这么巨大的喊杀声中，可想而知秦军进攻的猛烈。
看起来，王贲选择的是果然还是最传统的攻城方式，就是要靠强行硬攻，打下大梁。
听到这样的喊杀声，刚刚还沉浸在发财喜悦中的刘邦，面色也陡然一变，立即催促道：“快！快！快点出城！”
他是生怕秦军全面进攻之后，自己会被围困在大梁城里出不去，没办法回楚国。
驾车的随从，立即打马快走。护卫的魏军，也加快步伐，紧紧跟上。
秦军是选择大梁的北面作为主攻方向。他们是选择南面出城。
眼看，城门已经在望。却突然又听得刘邦一声喊：“停！停！停！快停！”
刘信注意到，街道边，闪过一个小孩的身影，飞快地跑进一条小巷，就不见了踪影。
刘邦跳下马车，一边亲自去追，一边对随从和魏军叫喊，赶快找到那个小孩。
刘信见刘邦如此重视，自然也下车帮忙去找。他的奔跑速度，自然是刘邦和随从、魏军们都比不上的。
然而，大梁城非常繁荣，小巷也四通八达。小孩跑进小巷，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即使以刘信的速度，也追赶不上。
“灵儿！灵儿！不用怕，我是你刘大哥！”刘邦大声喊。
但，没人回答。那个小孩，也没有再出现。
这时，北面传来的攻城声，更加激烈了。秦军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仿佛光凭这声音，就能把大梁城震垮。
刘邦迟疑了片刻，终于决定放弃，重新跳上马车，催着赶快出城。
刘信知道，刚才那个小孩，应该就是之前帮助刘邦逃避抓壮丁、带刘邦去祭拜信陵君的灵儿。便劝刘邦：“要不我们再找找？把他带回楚国去，也很好！”
刘邦道：“算了！灵儿看到当官当兵的就躲，当初张耳大哥一出现，他就躲得不知去向。我已经拜托张耳大哥，我们回楚国后，一定要帮我找到他、照顾好他，应该不用太担心的！”
他还是急着出城。
整个大梁城，都已经戒严，禁止人们出入。不过，刘邦现在是魏王正式任命的使者，军队护送，出城自然没有问题。
秦军主力都在北城。南面还算安全。一出城，就沿着狭窄曲折的河堤，快速疾驰，向南飞奔。
望着那纵横密集、广阔浩荡的护城水网，刘信不能不承认，魏惠王当年这样修筑大梁城的防御工事，确实是个创举。
在这样密集的水网面前，任何军队，都难以大规模展开，也很难抵近高大厚重的城墙。魏国文武朝臣们都由此而对大梁城的安全充满信心，并不是没有理由。
然而，尽管有点怀疑，自己有关王贲开掘黄河之水攻城的记忆，是否有误，不过，刘信还是知道，大梁城这次被秦军攻破，是必将发生的历史事实。
魏国被秦国灭亡，也是必然的历史事实。
出了大梁城，听不见攻城的喊杀声了，刘邦的表情也就轻松多了，一路上和魏军官兵、随从等不分大小，称兄道弟，很快就个个都熟悉。
途中用餐，刘邦更是拿出大把钱币，派人去买来好酒好肉，人人有份。大梁城在打仗，他们倒像是过节；本来是要紧急行军赶往楚国，现在弄得像是旅游。
张耳派来的随从、魏军的官兵，很快个个都对刘邦赞不绝口。
刘信也暂时收起凝重的心情，和大家一起，大口吃肉。只是，相比起刘邦的豪饮，他却不愿意喝酒。对于健身者而言，喝酒实在是大忌。
他曾经是个孤儿，后来混社会，本来也是洒脱的性子，和随从、魏军官兵们同样也都谈得来。
除了不像刘邦那样动不动出口成脏地骂人、牛皮吹得震天响、喝酒来者不拒，随从们和魏军官兵们倒也觉得，刘信和刘邦不愧是俩叔侄，是一样的好相处，都够豪爽、够朋友。
要是一路上，都能这样吃吃喝喝，那这趟楚国之行，简直就太爽了。比起那些在大梁城苦苦守城的人来说，他们简直是因祸得福。
吃饱喝足，原地还好整以暇地休息了一会，才又继续赶路。
刘邦喝得醉醺醺的，牛皮也吹累了，爬到车上，倒头便睡，很快就鼾声如雷，口角还流出了哈喇子。
这，这，这，真的就是不久的将来便要削平群雄、统一天下的那个汉高祖吗？
刘信的心里，忍不住再次产生了质疑。
“报！”这时，前方派出的斥候，飞速赶回，送回军情，“发现秦军！”
“啊！”刘邦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喊道：“快走！快走！”
随从和魏军们都和他混熟了，倒也不觉得他是怯懦，没有因此瞧不起他，不过，却发现刘信这个“小刘”，更加镇定得多。
“秦军多少人？离我们多远？是朝哪个方向进军？发现我们了没有？”刘信立即问。
魏军官兵和随从们都暗暗点头。这少年，不愧为大魏神武勇士，都问在点子上。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个老军伍呢。
斥候禀告道：“秦军约莫两屯，在我们前方十里，向北方行军，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
刘信问：“两屯是多少人？”
他并不知道这个时代军队的建制。斥候忙解释道：“一屯是五十人，两屯就是一百人。不过，这两屯秦军，还押着许多我们大魏的百姓，估计有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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