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见,最为珍贵的玉石也不过翡翠、和田玉,开采雕琢之后多以饰物、器具呈现,眼前所见,绝非她所见过的任何玉种,却比她所见过的任何玉种都要美。
那种美超越玉石本身,是一种浸养神魂、安定心神的底蕴。
“吾不能理解,那种俗欲,有何让你沉溺。”他俯视而来,捏起她的下巴,“如若你想要,吾并非不可。”
“裴稷……”
她有些不能理解,他不是清心寡欲,那种事情在他眼中是为低俗,如同人看待动物的交配。
他们境界不同,她不希求他的认同,也并不想破他的梵修。
唇被封住,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竟觉得有丝熟悉。
这应当、是他第一次吻她,何来莫名熟悉?陈纭全然不记得当初于晋国被黑袍的莫老抓时裴稷出手拦下。那段记忆如同被抹消。
“唔、不要……”
理智醒来,她努力推他的胸膛。
“不要?吾就如此让你难以接受?”他微微泛红的眼尾、俊美脸孔生出怒意而又低声隐忍的模样,让她心神一荡,仿佛失陷,一股心疼与想要亲近不知来于何处。
“裴稷……我、我不值得你、破坏自身法门……我只是一介俗人,耽溺于人世情爱……与你并不匹配……”
话音未落,再次被他吻住。
好像世上再没有比这动听的言语,再没有比这抓他心房的嗓音。
当初与紫灵相守相恋,共同修行于同一师门,她为他献祭自己,为他铺平前路。数百年的相守,他们之间也不曾发生这种关系,最为亲密之举,也只是那一次、她偷偷亲了他的脸颊。
那时他们的仙门规矩甚严,也未经历过人间俗世的染着,身心都很清净。
牵一牵手,便已是最为快乐之举。
哪怕是如今,他也觉得男女纠缠是为俗欲,可是他的紫灵喜欢,他的紫灵觉得那样美好,他又怎会不愿意、给她美好。
“唔……裴稷……”甜蜜的吻一簇簇抨击心房,升起炽热,他的气息清凉带蜜,周身又是滋养的灵气萦绕,很快燥热被抚平,于安宁种透出一丝期待。
像悠远深邃的密林,木香阵阵,不知名的花香淡淡丝丝,金色光线折射穿透林木,
经历充沛雨水灌溉的植被尽情享受着阳光普照的滋养,空气中传来悦耳的鸟儿啼鸣。
“很喜欢、抚摸?”
见她沉溺于他的手心安抚,他展露笑意。
“从前不知你喜欢这般……”
一点点解开碍人的衣裳,她含情凝睇,抬手抚了抚他的面容。
“裴稷……”
后背上游走的温暖掌心带给人安心的力量,分明在做着暧昧的举动,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色情。
引着他的手放至腰处,她低头覆住他的唇瓣,轻吻、含吮,品尝他的味道。
手上摸索,抽掉他的发簪,银发千丝,一瞬散落。
“唔、喜欢……”
她坐得离他更近些,想要问一个很羞耻、也很好奇的问题。
他揉着软腰,一边吻着细滑如玉的颈部。
“想问什么?”
“嘤、你会读心?”
“吾并不喜随意窥晓他人心事。”他感觉到她的意图。
“裴稷……你会有、想要情爱的时候么?如果不会,为什么、又会生出反应?”
他抚过她的唇瓣,眸含情愫,“不会有。只有你需要时,它才做好准备。”
“只对我么?”
“只对你。”
受宠若惊,又清醒过来,“才不是,你是对紫灵。”
他轻笑,“那吾的小紫灵,可想要么?”
被他放倒在身下,她面带红霞,“我才不要做旁人的替代品。”
“所以,并不想要,是么?”
“嘤……唔……”她语塞,说不出口。
下一刻手被温暖的掌心包裹,他吻了吻她的指背。
“你……”她说话都抖了一下,手立马弹开。
那温柔炙热的眼神使她不能适应,纯净通明中无一丝杂质,明明温暖,却不含一点索求。
纯粹、坚定。
“何不看看?”
见她紧闭双眸,裴稷故意逗道。
他的腰带解开,衣襟松落微微敞露胸口,肤色洁净粉中透润,曲线如雕琢。
陈纭不敢去看。
下一刻手被他放到胸口。
“裴稷……”
“可还满意?”
岂止满意,简直优越。
她从来不知道修行之人除去与普通人心性思维不同,连身体也有差异。
完美如同天然生成,连毛孔都看不到。而他也没有凡夫躯体上的汗毛,皮肤细滑如玉,叫她心生羡慕。
无需苦练体魄而肌肉线条明显。
指腹一寸寸滑下去,隔着衣服,感受腹肌的韧性。
寸寸欢喜、寸寸入心。
“这样、很心悦么?”
他似不能感同身受,只觉得她是孩子,心智停留在人间男女的索爱,以为至乐,倘若体会过静悟的法喜,她自然将不再贪爱。
与道合一,身心融解、忘我,那样的法喜是持续不断、源源不绝的。
而凡界之人所有阴阳和合那一瞬的快乐皆是对“道”的惊鸿一瞥。
短暂,易失。
她尚不明白,而他也不急于强求她一瞬参解。
他有很多时间,陪着她慢慢去领悟、去成长。他愿意在前方,一点点耐心引领着她,保护她。
尊行她的意愿。
“哼呜……喜欢……”
眼角不知不觉溢出清泪。
他好似没有自己的欲求,完全依照她的喜好、她的节奏。
从未体会过如此温和至深的呵护,仿佛整个脊柱都被洗涤,喜乐直冲天灵盖。
被最纯挚的爱包裹。
久久沉溺,不能醒神。
“呜呜……裴稷……”
窝在他怀中,呜咽声明媚动人。
此后便像开启一个新的大门,她总缠着他贪欢。
除去仙石床有些硬,她不愿睡在上面过夜,几乎时刻都想黏着他。
因为裴稷灵元的滋养,让天珠可一分为二。
但此法亦有风险,一旦稍有不慎可能会反夺她之灵气。
方法虽险可知晓有他相护,她觉安心。
“紫灵,做好决定了?”
裴稷看着她,为天珠离体做最后时刻的准备。
她点点头,眼神坚定。
如此便可谁也不必争,谁也不必夺,她可以给丞相交代,也可给沈琢交代。
她不想亏欠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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