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摔门呀?”她骤然大喝,吓得宫女一激灵,惊惶跪下了。
她昨夜其实没有这么气愤,因为当时沈清起看着失魂落魄的,她只是专注于想找出他的郁结。
但她越想越生气。
他不长嘴,还摔门,把她晾在家里一宿。
这太可恨了。
宫女们瑟瑟发抖的看着她在厅内踱步。
午膳辛月影没去吃。
下午瘸马来了,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没去吃饭。
辛月影歪在榻上,生无可恋:“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累了。”
瘸马看了她一眼好奇的问:“累了?你是不是怀身子了?”
“呵呵。”辛月影冷笑。
瘸马走过来,给她搭腕子号脉。
并不是喜脉,甚至有悲脉的势头,
瘸马:“悲伤心而脉促,上焦不通,热气在中,你有什么心事吗?”
辛月影摇头:“没有啊。”
瘸马没细问下去,转了话:“对了,我炼丹毒,药用完了,今早去太医院拿药,你知道我在太医院看见谁了吗?”
辛月影移目看着瘸马:“谁啊?”
“一个叫何邦的老头,说是认识你,还让我给你道谢。”
“河蚌?”辛月影:“我不认识这个人,他谢我干什么?”
瘸马:“哎呀,你怎么忘啦!他就是那个何雁娘的老子啊。”
“哦——”辛月影拉长了尾音,她想起来了:“何雁娘怎么样?”
瘸马:“听他老子说,她过得不错,胖了不少。”瘸马顿了顿,问道:“人家比你小,儿女双全了,你俩怎么个事,什么时候要?”
敢情绕来绕去,在这等着她呢。
哎。
他还摔门,谁给他生孩子。
辛月影又生气了。
她若有所思的凝神望着外面。
瘸马仔细瞅了瞅她,瞧出了不对劲,眼睛一转,背着手出去了:“我出去溜溜。”
瘸马当天出去再没回来。
入夜了。
夏氏见瘸马还没回来,心里隐隐的惴惴不安。
她担忧的朝着辛月影的院门走,忽而眸光流转,夏氏转头去了御花园。
沈老三自从督工祠庙的职闲了之后,被他哥哥调来锦衣卫了,每天在御花园当值。
原因无他,这里的树多。
夏氏一瞧,见得沈云起揣着腰刀倚着大树啃粽子,快步过去:“老三!刑部在哪?今儿个老马临走前跟我说,他说去趟刑部找二爷,到现在没回来。刑部在哪啊?你带我去吧?”
沈云起:“娘你歇着吧,刑部路远,我骑快马很快就回来了。”
沈云起走了。
再没回来。
夏氏笃定是出了事,暮色四合,她找遍了也没找到沈清起在哪,她出宫了,一路打听着刑部,到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班房告诉她沈清起没在这。
夏氏急得不成,正巧见得闫景山从刑部出来,闫景山问道:“夏夫人?您深更半夜怎么在这?”
夏氏急急可可的跟闫景山说了,闫景山怒道:“胡闹!”
他叫来了马车,亲自将夏氏送回了宫门口,告诉她自己很快就回来。
天亮了,闫景山也没回。
夏氏崩溃了,她哭着去找辛月影了。
慈宁宫。
辛月影得知此事没有过多的震惊,她生无可恋的笑了笑:“这便是,大型葫芦娃救爷爷现场。”
夏氏没听懂,急得踱步。
辛月影看向夏氏,恍惚的笑了:“沈老二还知道团战先秒奶妈,呵,好小子,是个会打团的。”
夏氏也没听懂:“奶妈?什么奶妈?”
“瘸马是奶妈,能加血,有疗愈功能。
给沈老二把两条腿疗愈好了,沈老二一朝翻身就把老头儿关了,一点都不手软呢。
好,真好,真好呢。”她恍惚的眯起眼,咧嘴笑了。
夏氏依然没听懂,沉声道:“丫头,我还听到了一些事,得跟你说,你别激动。”
还有事?辛月影神态有些恍惚。
她回头,看向寝殿的精致雕花床榻。
呵,真好,连炕都没了,躺不了炕,望不了房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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