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言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词曲都差不多了，正在修demo呢。”
“哦，那就……这么快？”周伟冰眉毛一挑。
见李修言没回答，他补充道：“其实我们公司的阿林老师，已经出了一首demo，叫《南北》，对面暂时没看上。
叶剑秋觉得阿林老师的这首歌，风格不太合适，高音没问题，就是太轻快了。当然，也没敲定鹤州那边的。还有机会。
哦，阿林老师就是鹤州人……哈哈，你肯定听过他的歌，我就不多说了，他来咱们公司的时候，廖总还不是总经理呢。”
其他的同事听到这话，都在心里犯嘀咕，周伟冰这是在坑人啊。
周伟冰一直和阿林不对付。因为阿林老师地位相对独立一些，一直不太听从领导管理。
李修言挑了挑眉毛，“上次李老师没和我说过这事啊，那我这样算不算是抢阿林老师的项目啊？”
“那不会，公司的项目都是谁合适谁上。公司鼓励竞争，生意上的事，什么抢不抢的。”
李修言点点头，等接触一下阿林老师再看吧，毕竟阿林老师曾经也是金牌作曲人，做出过两张大卖专辑，还是值得尊敬的。
“诶，周经理，杨正来公司干嘛？”
“哦，杨正是来邀歌的，”周伟冰笑道：“正好你也在，看看有没有合适他的歌？”
正说话之际，敲门声响起。
周伟冰转头望去，“哎哟，阿林老师你来了。”
阿林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这么热的天，穿着一件长袖T恤。
头发却有些乱。
看起来是一个儒雅，又有文艺气息的男人。
他站在门口，目光在李修言身上停留片刻就移开。
“周经理，杨正的歌就这样吧，把《南北》给他唱。”
周伟冰微微皱眉，随即嘴角上扬，“那是阿林老师一片心血为叶剑秋打造的，给杨正不觉得有些可惜吗？”
李修言转头看向他，好家伙，这么说杨正，嘴脸暴露了呀。
周伟冰连忙解释：“我不是说杨正不好哈，只是觉得那首歌可能不适……”
“没有的事，”阿林推了推眼镜，“竞标就是为特定人服务的，对我来说，没竞标成功的歌曲，就是垃圾，正好给杨正。”
李修言憋着笑，这位阿林老师更是耿直。
“阿林老师不可惜就没问题，不过我记得《南北》那首歌的高音可是有……高音C吧，杨正能唱吗？”
阿林摇头，“没事，重新编排一下，把C大调变成G调就好。”
“行，你说行就行。”
表面上，阿林征求周伟冰意见，实际上在来之前，就已经把demo发给杨正和经纪人听了。
三人去见杨正。
录音室里面，阿林坐到键盘前面，带杨正视唱练耳，简单地测试音域。
给《南北》降调之后，最高音从C5降到了G4，结果G4这个音，杨正唱得还是很挤。
阿林指导过后，滑音上去还好，虽然像掐了他嗓子似的，但是单唱这个音的时候，十次有四次破音。
这样完全不能现场演唱。
无奈之下，阿林告诉他把最高音转假吧。
然后又让他唱最低音。
歌曲横跨25个半音，最低音变成了G2。
杨正又唱得极其难听。
阿林直敲键盘，“胸声呢胸声呢？不能压喉唱低音啊！”
“气泡音都出来了，用一点气泡音点缀可以，不能一直用！而且你这气泡音也不对！”
“你们坐会，我出去透口气。”
李修言憋得难受，也跟着出去了。在里面不方便笑，在录音室里给人家杨正整得实在下不来台，万一生意没了就不好了。
阿林下楼去了户外，站在小花坛旁边，点上一根烟，长长地吸上一口。
他看向一旁的李修言，把烟盒揣进兜里，“你不一样，你是歌手，得保护好嗓子。”
“好的。”
“周伟冰找你给叶剑秋写歌吧？”
“嗯，上周就告诉我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
阿林敲着烟灰，“没事，这个项目我不会再跟了，你的歌我听过，《美人鱼》我很喜欢。”
“哈哈哈，老师的歌我也听过。”
“你是有天赋的，别在杨正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老师说话真不怕得罪人啊。”李修言心道，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这种小鲜肉身上可是有很多亲爱值的。
“怕？我是搞幕后工作的，杨正什么东西，”阿林吐出一口烟圈，“舞台上他是明星，录音室里我是他爹。”
李修言竖起一个大拇指，可惜这话没让杨正听到。
“给叶剑秋写得歌有眉目了吗？”
“有的，我唱给老师听听哈，”李修言清了清嗓子，“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在你面前……”
阿林猛嘬一口香烟，“什么破玩意，你逗我玩呢？”
“哈哈哈哈，”李修言摆摆手，“等下还要卖一首歌给网红，网红嘛，人家自己就这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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