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道:“绵山之战,你大哥战死,后来你曾率吕家部众前往狙击比壑山忍众,恰逢唐门大长老身死、比壑忍头暴毙的转折之时。”
“瑛太也是在那时候,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所以我想问……”
吕慈忽然抬手,插话道:“所以你想问,我有没有见到瑛太,是不是我杀了他,那妖刀蛭丸,是不是在我的手上?”
“嗬嗬,陆兄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却又在今夜故事重提,也罢,那我便告诉你罢。”
吕辞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伸手指着自己脸颊上那狭长狰狞的刀疤,沉声道:“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我的确前往狙击了比壑忍,也的确遭遇了瑛太,我这半边眼睛,就是被他给废的!”
“但是直至最后,我也没能拦下他,也不知他手中的蛭丸,如今流落在何方。”
“我吕慈也绝对不是那种,为了一己私利,而不顾大义之人!”
陆瑾点了点头道:“我信你!”
——
金华郊区。
吕家村外。
密林之中,几道身影在此聚会。
“哼,吕慈老儿,口口声声跟我说,不清楚那妖刀蛭丸的下落,结果这刀,竟就埋在他吕家地底。”
“这老小子做人可真不厚道。”
陆瑾看着手中那泛着铁锈的长刀,回想着不久前,吕慈那一言一句极为诚恳的模样,只觉得无语至极。
一旁的王也道:“所以陆老太爷,您也能够确定,这柄刀就是当年的比壑忍中,由魔人瑛太掌握的那柄妖刀?”
陆瑾细细打量着那锈刀的纹路,又拔出来认真端详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道:“确定无疑,只是古怪的是,妖刀蛭丸,为何会变成眼下这破铜烂铁般的模样。”
王也道:“吕家地底,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有九丈高的四象雕像为阵眼,构建出四象炼阵,这把刀,就是我在整处阵法的中心处所发现的,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其取出。”
“有没有可能是当年,吕家在狙杀瑛太,发现妖刀蛭丸的恐怖之处后,将刀取回,镇在地底,以四象阵法之力洗涤其上魔气,经年累月之后,才变成了眼下这般模样?”
陆瑾略一思索道:“当年的吕家大少,就是死在瑛太的这柄刀下,吕慈与那瑛太,可谓有着血海深仇,将妖刀取回镇压的事,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我想不通,这妖刀又不是什么天才地宝,吕家将消息藏得这么严严实实作甚?镇压妖刀本是脸上添光的事,吕慈反倒是只口不提。”
“以及你们所说,从吕家祖宗祠堂中,发现了一座地牢,及端木瑛的空冢,如此说来,当年的双全手,的确是被吕家劫走,又设法通过类似血脉传承的方式,流传到了吕良的身上,只是并不完整……”
“但偏偏在吕家这一支外,还突然冒出来个曲彤,不仅拥有与蛭丸相似的妖刀,且掌握有完整的双全手。”
“种种线索联系在一起,老头子我这心里,是越来越不踏实了。”
此话一出,众人也都陷入了短暂沉默。
吕家可是异人界传承已久的大家族,若是暗中与耀星社存在什么勾结……那绝对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而这个可能性虽然十分之小——但也绝不是零!
张楚岚道:“那接下来咱们咋办,继续往下查?”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把吕老太爷给抓过来,再让吕良用双全手看看他的记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马仙洪点了点头:“我觉得可行,虽然吕慈身份地位高,但从眼下咱们查到的东西看来,动动粗什么的,应该也无伤大雅。”
吕良目光坚定道:“若是能够查清我妹妹死亡的真相,即便是当一回大孝子,对曾爷爷动手什么的……也是可以接受的。”
王也耸了耸肩道:“我都行。”
于是几名小辈又将目光投向了陆瑾。
后者在一道道热烈的目光注视下,干咳一声,无奈道:“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可真敢想呐,要知道吕慈的手段,可不在老头子我之下,要不然也不会落个疯狗的外号。”
说到这,他略微顿了顿,又依次扫视过那一个个小辈,“不过,时隔多年以后,八奇技之五在此相聚,若是真对付吕慈,倒也有把握。”
张楚岚在这时有些尴尬的举手道:“你们都说我从爷爷那掌握了炁体源流,其实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那玩意儿,究竟是什么模样。”
陆瑾哈哈笑道:“无妨,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也罢,那今夜,老头子我就陪你们,干件大事儿。”
“去吕家村中,把那吕慈镇压!”
……
与此同时。
数千里之外。
茂密秦岭之中,二十四节谷内。
张太初带着冯宝宝,将整处地下洞窟探索了个遍,到最后搜罗出的东西不少,但真正提供一些线索的,只有那一张小姑娘的黑白相片。
“这小姑娘的模样,分明就是你小时候,你又和那无根生一般都姓冯,难不成你是冯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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