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路北方转过身,双目带着精光,望着杨振文吩咐道:“这次,咱们绝对不能纵容她,绝不能对她打压视而不见!……现在,你就在市委办找两个人来,写一份关于这件事情的报告!主要吧,就控诉她们操控媒体,加入有失公允的新闻报告……待这报告写好后,我要呈给中央宣传部的领导,要让他们好好看看,浙阳省委宣传部的领导在工作中,是什么样的嘴脸?什么样的业务素养。”
杨征文在湖阳市委,也算老同志!
眼见路北方要替李丹溪伸张正义,替她出头。
杨征文却暗暗捏了把汗。
虽然他知道路北方个性耿直,又有岳父在中央当后台。
但是,这次要挑战的对象,来历也不简单。琚芳不是普通干部,而是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而且,她与省长孟伟光的关系很不简单。
甚至,能走到她这层次,说不定在更上面,还有人罩着。
想到这么一层,杨征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嘴巴有些战战兢兢,不太利索劝阻路北方道:“路书记,这、这?真要到中央告琚部长?……这不太好吧?”
路北方眼睛噔得滚圆:“有什么不好?我们难道就此忍气吞声?”
“不,我不是这意思1”杨征文小心翼翼,帮着出主意道:“要不?您先就这件事情,告诉省委魏书记吧,只要将这事告诉她,魏书记肯定会在心里评价的,他肯定会批评琚部长,让她下次不敢再这样的!毕竟,魏书记在省里面,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杨征文的意思,路北方自然懂。
他怕事情闹大,对他不好。
对湖阳不好。
也怕省委书记魏云山,就此事责怪他!
但是,这次路北方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厌烦与这种领导之间的权利拉扯,也知道即便省委书记魏云山下场,也只能就这事,将琚芳狠狠批评一通,在常委会上,说她几句,其余,最多就是要求她打电话,委婉地向路北方或者李丹溪进行道歉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魏云山批评琚芳之后,琚芳肯定会怀恨在心?
若是她知有人诉的话,说不定,还会择机在合适的时候,再给湖阳下绊子,给自己或李丹溪穿小鞋。
所以,这一次,路北方想过了!
要干,就必须干得彻底!
他必须要让上级知晓此事,并拿出处理结果!
他一定,要将琚芳拉下来!
算是给那些没事找事,天天思虑着利用手中权利欺压下属、谋取私利的省领们一个警示,免得他们时不时总挑湖阳官员的麻烦!
这样的想法在心里蔓延开来,路北方信念坚定对杨征文道:“征文,这事儿,就不用告诉魏书记了!告诉他,让他为难!他也处理不好,最比批评琚部长,有啥用!而且,这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所以……你就按我说的办,立马写报告去!其余的,你无需顾及,有什么事,我担着。”
“哦,就写报告这事儿,若担心写不好,你将林亚文找来,让她帮下忙!”
杨征文跟随路北方多年,知道他的性格,那就是说做就做,说干就必须干!3
眼见路北方心意已决,杨征文只得握了握拳头,响声应着路北方道:“好,我这就去准备这事!”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在傍晚快下班时分,市委办准备了写好的报告后,交给杨征文。
杨征文修改一遍之后,便打印后,拿给路北方看。
路北方握在手中,趁着忙碌的间隙,草草地看了一遍。
他扬笔修改了几处,觉得事差不多了,便向杨征文交代道:“今天晚上,你就用顺丰快递,将这份报告,以及这几份报纸,还有这些打印件,快递到咱们驻京办主任胡桃那里,随信留言,要胡桃收到后给我打电话。”
在湖阳这座中部城市,顺丰邮件到深圳广州、上海杭州和京都都很快,头一天发,第二天中午就可到。当然,别的城市,自然就不行了!
就在第二天中午,收到杨征文邮件的湖阳驻京办主任胡桃,握着这邮件,给路北方打来电话。
路北方在电话中吩咐她:“胡主任,你将这邮件打开后,用文件夹装订好,然后亲手交给中宣部的沈密副部长!据我所知,宣传业务这块工作,就是他在负责!你将这报告交给他后,他一看内容,便知是什么情况。”
市委书记亲自交待之事,胡桃自然应得爽快。
她在那边道:“好的!路书记,我下午就按您的指示,将邮件送给沈部长送去!”
作为宣传业务主管部门,沈密一收到湖阳市驻京办呈上来的报告。
他的眉头,瞬间紧锁成川字,神色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怒意。
宣传工作,其本质应当是家园的赞歌,是连接党心与民意的桥梁,是时代精神的传声筒,而非个人意志的延伸,更不应沦为压制异见、打击他人的工具。
若这报告所述是真实的,那么,琚芳的行为,将不仅是职责的背离,更是对公众信任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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