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冷待无争,千方百计地想除掉无争,为此不惜昏招频出,惹人非议。
秦灼不敢想,前世无争在涣州遇到的那些刺杀、是否都是皇帝安排的?
所以他们九死一生回到京城来,迎接他们的是斥责贬黜。
因为皇帝早就知道无争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取血入药,为的就是当众用合血法试出大殿下根本不是大殿下。
皇帝早就算好了结果。
只是没想到她会跑来搅局。
更没想到失忆的秦怀山,居然在这个当头说出了当年之事。
他说着,又问道:“当年之事得利最多的是谁?当时还只是凌王妃的谢氏,还是……”
“秦向远,你住口!”皇帝勃然大怒,当即勒令其住口。
秦怀山却还想继续说。
皇帝抢先质问道:“朕与你自幼相识,名为伴读,实为兄弟,朕何曾亏待过你?你说这些话,可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秦怀山顿了顿,一时有些哑口。
“当年之事,得力最多的就是皇上。”秦灼见状,当即接话道:“皇上若问心无愧,就该让我爹爹把话说完才是!”
“你放肆!”兴文帝怒极,刚说了三个字猛地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他晕的实在太是时候。
秦灼都怀疑皇帝是借此蒙混过关,当即便要迈步上前去探其脉象。
张太医先她一步,去替皇帝把脉了。
“你还想做什么?”高妃挡在了秦灼身前,柳眉倒竖,怒斥道:“皇上好不容易醒过来,你们父女一个装疯卖傻、一个乱编瞎话把皇上气的吐血昏迷还不够吗?”
高妃说着说着就哭了,“若是皇上真的有个万一,你们父女都是大兴的罪人!”
“罪人?”秦灼可不觉得皇帝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她同无争的身份之事马上就要说清楚了,皇帝早不吐血晚不吐血,偏偏在这时候再度昏迷。
分明是有意为之。
高妃今日一直在配合皇帝演戏,这会儿又来哭着挡路,更是碍眼。
她冷眼看着眼前落泪如雨的高妃,冷声道:“高妃娘娘不出来挡路,我险些忘了说,先前后宫没有您这一号人物,皇上一直好好的,自打皇上身边多了娘娘您,什么刺杀受伤就接踵而至,也不知是娘娘身带厄运,亦或者,你就是幕后主谋!”
毕竟今日这一出之后,大殿下不再是大殿下,皇帝膝下只有她儿子萧临这么一个儿子。
不是说她爹在乱编瞎话么?
她这个做女儿的,张口就来的话,也能吓得她肝胆俱裂。
“你、你血口喷人!”高妃哭着咬字不清。
殿中众人又因为皇帝忽然吐血昏迷乱作一团,后妃公主们哭皇帝,大臣们议论这皇子公主怎么就换了人?
吵吵囔囔的。
张太医连着给皇帝施了几针,急的汗都下来了,“静一静,都静一静!”
没人理他。
张太医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别吵了!皇上脉象乱、气息弱,不能再在行宫待着,这里没有能吊命的药,须得立刻回宫!”
众人听到‘吊命’二字,才静了下来。
秦怀山在听到这句之后,也忽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秦灼一惊,刚转身要去扶。
一旁的谢无争已经伸手把人给扶住。
秦灼过去将秦怀山平放在地上,为其把脉。
荣国公安石毅上前道:“诸位都莫要吵了,即刻派人开路,送皇上回宫才是正事!”
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是是是,救皇上要紧!”
落了半天泪的高妃指着谢无争道:“先把他打入大牢,他冒充皇子多年,死罪难逃!皇上今天好不容易醒过来,也是因为他的事才再度吐血昏迷的。”
安石毅有些为难:“这……”
秦灼刚给秦怀山把完了脉,发觉他只是力气用完了,才昏睡过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抬眸高妃,“皇上还只是昏迷,三皇子还不是太子,高妃娘娘就想代掌大权不成?”
眼下殿中众人都心慌意乱,听到这么一句,齐刷刷都看向了高妃。
高妃连眼泪都顾不上抹,连忙争辩道:“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
“不是最好。”秦灼直接打断她的话,起身正色道:“诸位都说我是皇上的女儿,与皇上年轻时颇为相像,我爹、秦二爷也说了我是谢皇后所出的嫡长公主,如今皇上因此事昏迷不醒,想来是不真也难。”
大臣们都生怕她说出什么要掌权监国之类的话来,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然后,秦灼只是缓缓道:“十七年以子换女之时,萧澈尚在襁褓之中,究竟是谁人之错,在场无人得知,我要保他,谁有异议?”
有异议的不敢开口说出来。
于是该开口的,全是“没有异议,没有异议!”
秦灼又道:“今日之事,还得皇上醒了之后再问究竟,在此之前我暂住大皇子府,朝中诸事六部照常,不是十万火急之事荣国公和冯老丞相看着处理便是,可有人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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