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王富贵有点看不透秦河如了。
秦河如刚来的时候,他对对方没有太深的印象,毕竟刚认识,又怎么会见一面就记得。
有印象,那还是因为秦河如长得眉清目秀,颇有读书人的气质。
随着后来慢慢的相处,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很大作为。
没有能力没关系,主要是这个人际关系要学会处理好。
偏偏,秦河如就很擅长这点。
那时候,王富贵才真正的把他记在心里。
当时只认为对方是个毫无背景,但却有点聪明的年轻人。
谁料……
前几天厂长和他说的话,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
“小王啊,你们部门的秦河如,是个有能力的,多提拔提拔一下,要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嘛。”
秦河如不过是一名一级科员而已,何德何能能让厂长记住?
说的什么能力,多提拔提拔,明眼人都知道那跟能力毫无关系,说没有背景的成份在里面,他是不会信的。
不是厂长的人,也不是副厂长的人,那他身后的人,是谁呢?
王富贵陷入沉思。
“咳。”
没有被追究,秦河如放下心的同时,有些奇怪。
不说话,一个劲的看着自己做什么?
要不是深知王富贵的为人,他老早就在这样异样的眼光中甩手离开了。
“科长,那还有事吗?”
“哦哦。”王富贵被咳嗽声拉回现实。
紧接着,他若无其事的说道:“叫你过来,除了是想问朱老二的事之外,还有就是通知你一下,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就出发。”
管他呢。
有背景最好,反正自己和他的关系也不错,说不定能拉自己一把。
“明天?”秦河如挑了挑眉,颇为惊讶:“我们?”
“不是说是另一位副科长和我一起的嘛。”
王富贵笑道:“怎么,我和你一起去,你还不乐意了?”
“那倒不是。”秦河如摆摆手。
笑话,副科长跟科长,他自然倾向后者。
前者出马,兴许还有一点失败的可能性。后者嘛,想都不用想,几乎是手到擒来。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这次出差任务失败,他也不至于失去竞争副科长的机会。
谁让跟自己的一同出发的人是科长呢?
“这还差不多。”
王富贵收起笑容,郑重其事的说道:“明天就出发,记得,千万别忘记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去的地方不远,快的话,说不定后天就回来了。”
秦河如点头:“好。”
一天时间,算不得很长。
“行,那你回去准备准备。”王富贵下逐客令。
末了,不忘补充一句。
“你和朱老二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他神色意味深长。
秦河如看得不明所以。
自己只是要了十张工业票而已,怎么搞得自己要了朱老二的命一样?
不至于吧,怎么说也是副科长,十张工业票应该到不了伤筋动骨的程度吧。
“我知道了,科长。”
话落,秦河如转身离去。
王富贵摇了摇头,略微叹息一声。
朱老二,谁让你踢到铁板了呢。
实际上,这次朱老二犯的事,可大可小。
说小,是因为和纺织厂那边的合作已经达成。
说大,则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李副厂长的权利被削弱。
表面上来看,朱老二是得罪了轧钢厂实权最大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才被辞退的。
然而,王富贵是厂长的心腹,如何不知晓这其中有内幕。
朱老二得罪了厂长和李副厂长不假,可也不至于被辞退。毕竟辞退一位副科长,需要动用很大的关系才能做到。
杨厂长得了好处,没有理由再去对朱老二动手。而李副厂长呢,则是没有那个能力做到。
联合厂长和自己说的话,王富贵不需多加思考,就能明了一切。
朱老二被辞退,绝对是秦河如身后的人表明了态度,或者说亲自下场了。
这次的事件,完全是在为某个人铺路。
那个人是谁,还用猜吗?
王富贵坐在办公室里,轻轻揉着眉角。
位置坐得越高,需要思考的东西就越多啊。
另一边,秦河如已经回到了四组的外边。
等着看好戏的朱老二十分不解。
他左瞧右看,也没有在秦河如的脸上看出不悦,难过以及失落的表情。
怎么回事?
他内心有一万个疑惑。
“朱老二,上班你不去工作,在这里站着干嘛?浑水摸鱼吗?”
“厂子不能前进,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蛀虫。”
秦河如教训着,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唉声叹气。
仿佛在怒其不争。
朱老二瞬间炸毛:“我在这里干什么需要和你解释?你算什么东西。”
说罢,他讥讽道:“我看某些人是被训斥了,心情不好拿人当撒气桶吧。”
秦河如轻蔑一笑:“我被训斥还是夸奖,用你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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