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峰微微蹙眉,“庞赓恕呢?”
“庞站长还在审讯室里忙着呢。”檀润青走进去,帮戴春峰重新泡了杯茶。
戴春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才问,“结果出来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张思明为什么会突然跳车?”
“刘惠芬不肯招。”檀润青道。
“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内部的人有问题吗?”戴春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抬眼看向檀润青,“要是没有内部的人配合,张思明怎么可能在众止睽睽之下突然跳车?”
檀润青连忙道,“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跟庞站长一起先把卡车上押运的六个人审了一遍。”
“结果如何?”
“结果是那六个人都不是内奸,真正的使作俑者是刘惠芬。”
戴春峰似乎有些不太放心,“你对那六个人用过刑了吗?”
“用了,他们并没有撒谎的迹象。”
戴春峰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可刘惠芬跟张思明一样,也戴着手铐和脚铐,还戴了头套,嘴也被堵着,她怎么可能指挥得了张思明?”
檀润青耐心解释道,“这正是庞站长让我来跟处座汇报的原因,我知道世上有一种催眠高手,可以给一个人催眠,并在被催眠者的深层意识里植入某种指令。”
“被催眠者平时看不出什么异样,一旦接受到指令,他整个人就会像被上了发条的闹钟立即开始行动,机械地做出某种他平时不可能做出的行为。”
戴春峰的眉冰越蹙越紧,“这跟张思明有什么关系,你不会告诉我张思明就是被人催眠了吧?”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刘惠芬已经被手脚不能动,眼不能看,嘴也发不出声音,她怎么给张思明发指令?”
檀润青正了正身子,这才道,“处座,经过对卡车上押运人员的审讯,他们都表示刘惠芬在车上曾经有规律地咳嗽过,后来又从喉咙里发出像音乐一样的呜呜呜声,听起来像在哼一首歌。”
“我怀疑她在向张思明发某种指令,最终造成张思明跳车自杀。”
戴春峰显得有些烦躁,“那你们继续审刘惠芬啊,找我做什么?”
檀润青则不急不躁,很有耐心地继续解释。
“处座,刘惠芬显然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务,之前已经受过刑了,可是她仍然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我想到一个非常手段,可以让她把脑子里所有情报都和盘托出,但这需要处座帮忙才行。”
戴春峰这才放缓了声调,“帮什么忙,难道需要我亲自去审?”
“那倒不需要处座亲自审。”檀润青笑着解释道,“我听说有一种新药,给人注射之后可以让他说真话,该用的刑都给刘惠芬用过了,但是没有作用,我跟庞站长都想用这种药试试,但是这种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所以只能请处座出面了。”
戴春峰盯着檀润青看了半晌才没好气道,“你小子倒是会使唤人,竟然给我派起活来了,你以为那东西是这么容易搞得到的吗?”
檀润青笑道,“正是因为知道不好搞才找处座的呀,处座手眼通天,什么东西搞不到?”
这马屁拍得挺舒服,戴春峰难得地笑了。
“好吧,我打个电话试试看。”
檀润青连忙道,“那我先去审讯室看看庞站长那边有没有进展。”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等他把办公室门关上之后,戴春峰才拿起角落那部加密电话,直接拔到校长身边的侍二组找副组长江篱。
可是电话接通,还没等他开口求助,江篱就先甩了个问题过来。
“雨浓兄,刚才日本人再次向我们提出抗议,说今天津门的报纸上登了一篇文章和一些照片在污蔑他们。”
“校长让我找你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打电话到洪公祠1号,他们说你去了津门,我正要打电话到津门站找你呢。”
听到这话,戴春峰连忙把之前檀润青跟自己说这的那个计划跟江篱简要讲述了一遍。
江篱虽然觉得这个计划太冒险,但是既然已经开始执行了,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知道了,这事你们得谨慎一些,千万别捅出什么大漏子,否则校长那边我也没法替你们说话。”
略顿一顿之后,江篱才又问,“对了,你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戴春峰没好意思说今天津门站有个犯人当着自己的面自杀了,另一个又死不开口,所以想让江篱帮忙弄一颗能让人开口的药。
而是说津门抓到一个重要日谍,但是此人非常难搞软硬不吃,因为她身上有非常重要的情报不能放,所以决定用那种新药试一试。
江篱听后,很爽快就答应了,并表示马上派人搭军机把药送到津门。
从金陵过来至少得一个半小时,挂掉电话之后,戴春峰也坐不住了,起身来到审讯室。
檀润青跟庞赓恕正坐在那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呢,看到戴春峰进来,两个人连忙起身。
庞赓恕很紧张,“处座,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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