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两株高大的梧桐树。
杨不易再次叩响了任玲梦所居宅院的大门。
“你找谁?”
很快,大门左侧的角门被开启了一条缝,一个脑袋从门内探了出来,看着立在大门口的杨不易,出声询问。
“我叫杨不易,我找你家主人,任玲梦或者任廷意,要是他们不在,我找魏红衣魏老爷子,或是剑渠也行!”
这是杨不易第三次登门,早已熟悉了门房的套路,于是直接一口气将自己所认识的任家人,全都给报了出来,想着任廷意既然并未离开天罗城,这几人里,他总能见着一个。
门房迟疑了一下,答道:“你等着,我进去通禀一声。”说着,门房又要将角门关上。
杨不易趁着刚才说话的机会,人已经移动到角门前,见那门房又要关门,便一把将门抵住,笑道:“不用通禀了,我直接进去找他们吧。”
“欸!你这人……”那门房手上用力,想将之拦在门外,却被杨不易用力一推,给震退两步。
杨不易乘机闪进院内,抬步便往里走。
门房连忙关好角门,小快步追赶上来,在杨不易的身后连声道:“公子,公子,你慢着,容小人通禀一声,莫要冲撞了主人。”
这院子很大,里外一共五进。杨不易没有理会那门房,直往院内闯去,每到一进院子,便高声叫喊“任玲梦”“任廷意”和“剑渠”的名字,却是无人应答。
一直到第四进院子,杨不易才被几名护卫拦在院门口。
“我找你家主人任廷意,我知道他还在这里,你们赶紧去通知他来见我!”
杨不易见这几名护卫都是如剑渠一般的高手,也不敢再生往里闯,在这几人面前高声呼喊。
“我家主人不见客!”其中一名护卫面无表情地答道。
“任廷意!”
“任玲梦!”
杨不易高喊二人名字。
那几名护卫知道杨不易与任玲梦关系不凡,也不敢对其无礼,只得好言劝道:“公子,我家主人暂时不见外客,你还是先回去吧。”
……
院后一间偏房内,任玲梦正百无聊赖地斜倚在榻上,手边拿了一本时下流行的话本,漫无目的地翻着。
“任玲梦……”隐约间,一声呼唤传来。
任玲梦心下一惊,整个人猛地从榻上跳了起来。
“杨不易!”
任玲梦口里低呼一声,随即冲到门边,用力拍打着被紧紧锁住的房门。
“杨不易!我在这里!”任玲梦高声呼喊了一声。
门外剑渠的声音传来:“主上,是杨公子寻你来了。”
任玲梦急道:“剑渠,你快把门打开,我要去见杨不易。”
剑渠满带歉意地说道:“廷意殿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许放主上您出来,请恕卑下不敢违抗。”
任玲梦冷声道:“好你个剑渠!你到底是吾的家臣,还是王兄的部曲?竟敢屡次三番地违抗吾的号令!”
听闻此言,剑渠虽隔着门,仍自单膝跪倒,朗声道:“卑下自然是玲梦殿下您的家臣。”
“但出宫之时,王上曾特别告令卑下,在外凡事皆遵廷意殿下的谕令,请殿下恕卑下不敢不奉王命。”
“哼!”
任玲梦知道威胁剑渠无用,只得重重哼了一声,随即又道:“那你去将杨不易请到这边来,我与他说话。”
剑渠犹豫片刻,迟疑着道:“这……请恕卑下不敢妄作主张,还是先请示廷意殿下,请他定夺吧。”
“那你便去通知王兄,说吾要见杨不易!”任玲梦气冲冲地吼道。
任玲梦那日本是想与任廷意商议,如何搭救杨不易,却被告知纫川王要将她嫁给绣川昊,之后便被任廷意锁在这房里,不得出去,已经有月余时间。
其间,剑渠也曾替她出去打探杨不易的消息,得知杨不易已被监察院放回后,才稍稍心安。
她原以为杨不易很快便会来这里找她,却没想到,竟过了一个多月,杨不易这才找来。
原本她被关在这小小房间之内不得外出,杨不易又迟迟不来寻她,心中颇有怨怼。
但此时听到杨不易的声音,芳心暗喜之下,早将这恚怨之情抛在脑后,只想快快出去见一见他。
过了许久,剑渠才匆匆赶回,隔着门户,带着几分遗憾和歉意,对任玲梦道:“圣川殿下,廷意殿下说,不许您见他。”
任玲梦得此回禀,不禁怒火中烧,搬起屋内的一把椅子便朝那门上砸去,口里嘶吼道:“纫川廷意!你凭什么不许我见他!快开门,放我出去!”
这房间之外,四下的门窗都已被寸许厚的木板,反复钉牢,外面还加装了一层拇指粗细的铁条烧制的架子,就是为了防止任玲梦激发星能强行破门。
只有正面这一道门,尚可正常开合,每日由剑渠送些食物饮水进来。任玲梦被关在这房中,与坐牢也无异。
任玲梦的吵闹之声,顿时传到了耳聪目明的杨不易耳中,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他还是一下猜到是任玲梦在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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