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一大早,酝酿了许久的青松城的喜庆气氛达到了顶峰。
酒楼,客栈,商铺都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和各色彩带,一些和城主府关系密切的商家,还赶早燃放了鞭炮,弥漫在空气中的烟火味道让青松城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就连走在街上的老百姓也都觉得神清气爽,看起来沾了满满的喜气,走起路来都是步履矫健的。
大概上午九点左右,司马长空骑着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在一众随从侍卫的簇拥下,自打居住的客栈出发,前往城主府接亲。
一路上,随行的仆从抬着两个巨大的钱箱,每走一段路,就有人抓一把铜钱,撒向路两旁围观的老百姓,引的周围的百姓一个劲的叫好,那些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得贵子的吉祥话喊的山响。
司马长空也不着急,任由胯下坐骑慢慢前行,不时的向两旁的百姓拱手致谢,脸上挂满了和煦的笑容,在他本就英俊的面庞衬托之下,收获了一大波好感。
不长的一段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待走到城主府所在的街道,迎亲的氛围达到了极点。
净水泼洒过的道路两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一身喜服的司仪早早的站在府门前侯着,一见司马长空的坐骑到了府门近前,高声呼喊着:
“喜官到府啦!”
司马长空跃下马来,站定在府门前,眼见着携手从府门里走出来的郑定远夫妇,深施一礼说道: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前来接亲了。”
郑定远紧走几步,上前扶起司马长空,连说免礼。
翁媳三人携手站在城主府门前,听着司仪一样样宣讲着抬来的聘礼,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听的也是一阵阵咂舌,好些东西他们别说见了,就连听都不曾听过。
宣讲聘礼完毕,乐队鼓乐声再起,翁婿三人携手进了城主府,几个仆役抬着大筐子出来,将一把把的铜钱再次撒向围观百姓,惹来一阵争抢。
府内的仪式不用细讲,无非是一些互换庚帖,向父母敬茶之类的,期间郑夫人也少不得抹一把眼泪,毕竟唯一的女儿出嫁,夫人虽然高兴,也不可避免的有些唏嘘。
中午城主府大排宴宴,山珍海味,时令鲜蔬,各类果品流水一样上了桌,把个城里各大酒楼请来帮厨的师傅忙的不可开交。
饕餮楼的大师傅刘顺自然是这场宴席的总调度,各家师傅对他也都毕恭毕敬,这不光因为他厨艺精湛,经验丰富,还因为他是厨行在青松城的大案。
厨行最初就是一些跑江湖的厨师,为了能不受欺负,搞起来的一个自助组织,主要是帮着那些东奔西走的厨师找口饭吃,有个马高镫短的还能有人帮一把。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组织就变得异常神秘起来,组织也变得极其严密,明面上还是厨师互助,私底下却会做一些隐秘的活计。
于是除了传统的红案白案水案之外,厨行内还有了一个特殊的行当不为外人所知,叫做“花案”。
刘顺就兼着“花案”的行当,当然这个事情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因为“花案”做的事情大多数见不得光,即便在厨行内部也只有极少数的人了解其中内情。
刘顺这次接的活计其实很简单,就是在接亲仪式的饭菜里下药,这药是谁给的刘顺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刘顺知道如果不按照人家说的做,别说是他,就是厨行当代的总瓢把子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这次下的药不是毒药,不至于当场出事儿,这是一种神奇的迷药,据委托之人告诉他说,这药吃下之后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等到需要它发挥药效的时候,自有其他手段引动药力,让服了药的人昏迷不醒。
在一起忙活的厨子看来,今天在后厨指挥大家的刘顺显得异常负责,每一道菜都要亲自看过才让端上桌。
善若水坐在自己的院子里边喝茶边看着城主府的方向,每一个吃了迷药的人出现,他的心神里都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一样,泛起一阵涟漪。
此时,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看到郑定远所看到的一切,听的司马长空能听到的一切。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沉醉,就连喝惯了的茶水也多了一番其他滋味,以别人的喜怒哀乐佐茶,他觉得自己的“道心”不自觉间又稳固了一丝。
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城主府的宴席方才散去,各方贺喜的宾客逐一散去,接亲的车队也已准备完毕。
郑碧云和陪嫁丫鬟,乘坐一架描绘精美的马车居中,司马长空骑马在马车一侧陪伴,前方一哨军队开道,后方大批侍卫护持着装了大量陪嫁物品的马车,队伍并不比来时短了多少,不仅如此,一些家族客卿还穿插在其间,照应这四面八方,浩浩荡荡的向城外走去。
这边队伍刚从城主府出发,那边一行四架马就从靠近城门的一处宅院中驶了出来。
这四架马车车篷上都蒙着蓝色的蒙布,看不清马车具体什么样子,驾车的车把式却个个精干异常,举手投足间,马车跑的又快又稳,显然都是经验丰富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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