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清本来想多说些襄阳六大家族的情报，看王旭兴趣不大，便顺势回说：“军事上刘表没有向主公学，他没有整编军队，麾下仍是各成部曲，目前大致有三方势力，一是以刘表的妻兄蔡瑁和外甥张允为主，一是比较亲近蒯越、蒯良二人的兵马，包括黄祖、吴巨、魏延等人，最后是刘表的嫡系兵马，有其从子刘磐、文聘、黄忠、王威、孟……”
“停！你说吴巨后面那人叫什么？”
王旭急声打断。
凌婉清明白他的心事，眼神微露歉意。
“他应该就是主公曾吩咐我们谍影寻找的魏延，字文长，原南阳郡义阳人，黄巾之乱后，义阳归属章陵郡，为刘表掌控，早前蒯越巡查章陵郡诸县，魏延带刀前去拦路自荐，便被蒯越收归麾下。”
魏延……
王旭满心苦涩。
“婉清，说说文聘和黄忠。”
“文聘，字仲业，南阳宛人，文武双全，兵法政略皆通，名闻乡里，他厌恶袁术奢侈荒淫、横征暴敛，因而举家迁到襄阳，由于与刘磐交好，便被推荐给刘表，深得器重，黄忠，字汉升，南阳人，有一子黄叙，患病多年，他也是因为与刘磐交好而受到刘表重用。”
凌婉清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她看看王旭脸色，惭愧地接道：“黄忠和魏延效力刘表前，我们谍影一直遵从主公密令，留心寻找二人，可他们不显山不露水，过着寻常百姓的生活，没有线索，没有画像，唯独知道他们祖籍在南阳，且武艺很高，但南阳全郡几百万人……真是没法找，不是我们不尽力。”
“我明白。”
王旭轻轻点头。
“我当年游历的时候也找过，知晓其中困难，不怪你们。”
凌婉清似乎过于内疚，继续接口解释。
“主公，其实我们谍影曾在南阳找到过十几个名叫黄忠的人，三个叫魏延的人，还有两人会武艺，可惜都是粗浅功夫，便没有报知主公，而且黄忠效力刘表后，我们追着线索调查过，他早前根本没有长住南阳，一直带着妻儿四处寻访名医为儿子治病，刘磐能认识黄忠也是偶然，他们在同个药房买药，彼此攀谈闲聊，从而结识。”
一席话听得王旭连连叹气。
“这真是命中注定，刘磐与黄忠着实有缘分。”
“什么命中注定？”
凌婉清迷惑不解。
王旭没好气地说：“命中注定就是有些人不想见，偏偏能看到，整日阴魂不散，有些人想见，你却死活找不着，茫茫人海让你黯然神伤。”
“……”
凌婉清无言以对。
王旭不想再多说，也没心情听更多情报，疲惫地摆摆手。
“算了，你还是把荆北的详细情报送到我书房。”
“也好！”
目视凌婉清迈步远去，王旭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竭力限制刘表，挖他墙角，削弱他实力，反倒逼得他在危机中奋发，挖掘重用这么多人才，重视军队，明于政令……人啊！还真是逼出来的！
独自呆站许久，王旭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七弯八拐地穿过四五个院落，很快就来到前府，待走到郭嘉办公的房间门口，耳中立时传来好几个人的声音，隐约有田丰和沮授，只是声音比较小，听不太清楚。
他疑惑地敲敲门。
“奉孝开门！大白天的锁什么门？”
房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
门后的插销轻轻作响，房门应声打开。
“臣等参见主公！”
王旭扫眼一看，不仅田丰、沮授，连长沙太守桓阶也在。
“嚯！人还不少！”
他大步走进屋内，随便找个位置落座。
“我说你们几个大白天的关在屋子里干什么？”
郭嘉迟疑着看看身旁桓阶，上前一步回话。
“主公，最近长沙发生几起大案，非常奇特，伯续目前还未能破获，特地来找我们商议。”
“大案？”王旭眉头轻皱，目光转向桓阶。“有多大？”
桓阶忐忑不安，脸色很难看。
“目前已有五个官员殒命，手里的机密文书也全部神秘失踪。”
他抬头看看王旭阴沉的脸色，硬着头皮接话。
“文书是将军府下发的关于军队的资料，包括荆南不曾公开的内部军政制度、水军配置和部署、攻城器械的打造技术，还有……”
“啪！”
王旭重重一掌拍在桌案。
“别还有了！再有，荆南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他真是说不出的愤怒，这样的大事竟然没有最先接到报告。
“伯续，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上报，足足死掉五个重要官员，你别告诉我他们是同时死亡。”
“臣知罪！”
桓阶“噗”地跪到地上。
“臣原本以为可以迅速破获凶案，没想接二连三又发生命案，丢了重要文书，罪臣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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