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排排锋利的箭矢从潼关城头飞射而出。
卞喜找的是最精锐的弓手,拿的也是强力战弓,纵然王旭隔得较远,亦是能波及到。
“小心!”
王旭飞身跃下马背,干将宝剑划起阵阵流光挡在王允身前,随行的数十员逍遥津死士亦是慌忙举盾结阵,协同众将迅速退后。
看到这一幕,位于城楼正中的王凌怒发冲冠,愤然望向射出箭矢的城墙西段。
“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谁敢胡乱放箭,立刻给我拖下去砍了。”
“哼!王凌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
孔秀阴沉着脸从不远处的士兵群里走出,而稍远处的卞喜则在惊异王旭的强横武艺,刚才他亲自持弓射向王允,箭矢的威力和速度不同寻常,却被王旭轻松拨开,自是令他非常惊讶。
“王凌,刚才就是我下令放的箭,你可敢杀我?”
王凌惊愕地看着两人。
“孔将军,卞将军,你们这是为……”
“哼!”
卞喜冷声接话。
“王凌,你的兄长和叔父已经投效荆州,而你或许也有背主投敌的打算,我与孔将军早已把此事传报钟校尉,曹真将军再过一日便会抵达,眼下我们是奉命收回你的兵权。”
“哧!”
王凌猛然拔出腰间佩刀。
“什么是或许有背主投敌的打算!或许有究竟是有还是没有!我至今未降,何曾动摇,你们休要挑拨离间……竟然还写信污蔑我!”
“哈哈哈哈……王大将军。”
孔秀大笑着走向王凌。
“你是否已经动摇,你心里清楚,待把你押至弘农,钟校尉自会定夺,我等可不敢担这风险。”
“不错!”
卞喜笑着接话。
“若你不曾动摇,我射杀王允时,你何故大怒?”
王凌怒声反驳:“关下是我的亲叔父和兄长,是我在世上仅存的亲人,他们又没有统兵作战,你们擅自下令放箭,我岂有不愤怒的道理,我虽然不愿降,但也不愿杀害亲人,此乃人之常情,究竟有什么过错?”
孔秀面露不屑。
“休要把自己说得很伟大,彷如天下第一忠臣那般……赶紧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便把你就地正法。”
王凌气得浑身颤动,抬手指着两人斥骂。
“有你们这种小人,我若束手就擒,焉有幸理,纵然无过,你们为逃避罪责,也定然会给我安置罪名。”
孔秀和卞喜瞬时怔住,因为他们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们都不是那种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很担心被王凌记恨,选择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打算令王凌活着,有罪没罪都已经不重要,只求把罪名落实。
卞喜迅速拔出腰间佩刀。
“哼!今日可由不得你愿不愿意!来人!速将叛将王凌拿下!”
“蹬!蹬!蹬!”
孔秀和卞喜的亲信部曲急步冲向王凌,很快便把王凌及他的数十亲卫团团围困。
怒不可遏的王凌犹如受伤的狮子,紧咬着牙根闷吼:“卞喜!孔秀!你们是在逼我!”
孔秀杀气十足,厉声回应。
“你若束手就擒,或许能得个痛快,胆敢反抗,便罪上加罪,待击退王旭,恐怕不仅是你,纵然是你在潼关内的妻儿也要受牵连,经受灭门之祸。”
霎时间。
王凌泛起浓烈杀意,通红的眼睛涌动起嗜血的凶蛮。
他曾经遭受过灭门,亲眼看到家中老少的人头被悬挂在城门,那是他心里不敢回忆的伤疤,此刻再度被孔秀刺激,瞬时便彻底崩溃。
“奸人受死!”
一声惊雷震吼。
王凌挥起战刀砍翻阻拦在前的将士,几个纵越便来到孔秀身前。
孔秀慌忙挥刀招架。
“王凌,你敢……”
他已经没办法把话说完,王凌在电光火石间连出三刀,刀刀都用尽全力。
一刀荡开他的格挡。
一刀从他的肩部劈向腹部。
一刀将他的人头砍下。
鲜血飙溅到王凌的身躯,染红了他的脸庞,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他右手握着滴血的战刀,左手高高举起孔秀的人头,悲愤到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苍天,你睁开眼睛看看,非我王凌不忠,他们逼我的,他们逼我的,哈哈哈哈……”
卞喜被王凌真正的武艺吓得面无人色,慌忙扯开嗓子嘶喊。
“王凌抗命造反!弟兄们合力将其就地格杀,钟校尉必定会有重赏!”
“杀!”
“他妈的!居然把王将军逼成这样,凭什么卖命!投降算了,杀过去砍了卞喜,迎荆州军入关!”
王凌的心腹部曲亲眼目睹了一切,当然帮着自己的主将,顷刻间便与卞喜和孔秀的部曲厮杀起来。
因为孔秀和卞喜早前已经做好布署,所以王凌在城楼附近的亲信部曲仅有百余人,自是很难挡住持续围攻,王凌心知唯有先擒住卞喜才能扭转局面,立刻就提着孔秀的人头朝卞喜冲去。
王凌由于遭受过灭族之祸,平日里非常低调,生怕引来同僚的嫉妒,不太喜欢公开展露武艺,实则勇冠三军,此时他毫无保留,自是无能人挡,便犹如迈步前行的凶蛮猛兽,生生平推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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