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纷扬扬，坐在山顶的三人尽皆披上了白色的银裳，王旭和向天不断阐明自己的想法，用他们的方式与马义沟通，试图寻找共同的频道，而酒精和雪景的综合作用也令马义变得放松，绝望而迷茫的他感受到两人的真诚，慢慢敞开了自己的内心。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如今我都觉得自己的想法确实挺逗。”
王旭提起酒坛“咕咕”狂饮两口，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一是因为你妹妹，她不容易，我不想她伤心，而你如果继续疑神疑鬼，不把心思放在做好事情，整天主观臆测，早晚会摊上大事，二是向天执意要求，我也不是很明白。”
马义转头看着向天，神态明显透露出询问的意思，而向天始终凝望着漆黑的夜空，也或许是凝望飘飞的雪花。
“我们的宿命里需要伙伴，多一个比少一个好，你的心不坏，既然你不再是敌人，我有义务聚拢更多伙伴。”
“宿命？什么宿命？”马义更加疑惑。
向天与王旭相视一笑，缓缓将能说的秘密和盘托出。
待到他们说完的时候，马义已是受到很大刺激，当场激动到破口大骂。
“我干他娘的祖宗十八代，我说我一个科学家怎么会不知道关键原理，结果是故意搞我。”
“你以前是科学家？”王旭瞬时眼睛放光。
“对！而且在我的领域，我就是权威，别的领域也有涉猎！”马义显得很自豪。
“你早年做的糊涂事就是觉得自己能找回记忆？”向天问。
“不错！我以为是转世导致我短暂性失忆，因而不断探索，试图找回记忆，但没想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却没用，直到引起公愤，我才被迫接受现实！”
马义恼怒地连灌数口烈酒，通红着脸接话。
“争夺天下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探索未知事物才是我最大的追求和快乐，如果不是害怕被别人杀掉，如果不是害怕颠沛流离，我才不想打仗，那不是我的特长……你们知道我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不知道！”王旭和向天齐齐摇头。
“我知道有种东西叫火药，而且威力很大，但我连火药的成分和比例都记不起来，这就是我最大的痛苦，我是天才科学家，真的天才科学家，他们剥夺了我的一切，令我惶恐不安，令我从小就感到很害怕……他们不能这么做，他们要还我记忆。”
“嗯！我此刻才发现……你确实是天才！”向天同情地说。
“我真是天才！”马义怒道。
“我当然相信你！”向天笑着转移话题。“对了！我前些年在凉州看到小铃铛使用一种彷如突火枪的东西，你创造出来的么？”
“当然是我！”
说起发明创造，马义突然精神十足，彷如又年轻了二十岁。
“虽然那些混蛋剥夺了我的知识，但我是天才，我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实验出来的，虽然如今的技术条件很难有效找到矿物，也不能形成威力，但终究是跨时代的进步，而且我已经探索出蒸汽机的原动力是蒸汽，也想明白它的发力原理，只是工具、材料和技术条件都达不到，暂时无法尝试实验。”
“你……厉害！真心的！”向天满眼不可思议。
马义似乎意识到什么，突地急道：“你肯定知道该用什么材料和工具，你也肯定知道怎么做出合格的工具和材料，你快告诉我，哪怕给我些提醒都行……算我求你。”
“不行！会遭雷劈！”向天果断摇头。
马义闷闷地想了想，突地又咬紧牙关：“我早晚要弄出避雷的东西，到时你就什么都能说了。”
“你真是一个大天才！它不是避雷的问题，有本事就把天地规则改了，那我就无话可说！”向天铁青着脸道。
“天地规则是什么？物理定理么？化学定理？亦或是数学？”马义茫然地问。
向天罕有地出现焦躁。
“行了！行了！你喜欢探索就去探索，创造力有无限可能，如果我直接把未来的东西说出来，岂不重走老路，那我们回来干什么，天地规则就是天狱，它既是……”
向天猛然意识到不对，但已经晚了，一道雷霆打在不远处，其中还有一缕余电直接打到他身上。
“不说了！不说了！居然不警告就直接打人！”
看着惊魂未定的向天，王旭禁不住叹口气：“算了！马义！做好自己的事，不要执着！”
“这个时代搞研究太难了，没有凉州作为资本，我根本没办法进行。”马义颓然道。
“楚国有最强大的技曹，马钧和郑浑等最好的工匠都在那里，每时每刻都在进步和发展，而且楚国能提供更多人力、物力和资源，岂不比凉州好……听你说这么多，我反而觉得楚国非常适合你，你大可全心做你喜欢和擅长的事，而且不再是独自奋战。”
“你允许我做事？”
“你不自己出来做事，难道要我养你么……不要再钻牛角尖，我不知道你一个科学家是怎么患上被迫害妄想症的，总之，我是楚国的王，而且是一个大力支持发展的楚王，为什么要遏制一个能推动时代发展的天才……我根本没有那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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