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求求您了,往宫里递块牌子,让太医来瞧瞧吧。”吴妈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织夏院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丫鬟,满院子的大夫,愣是瞧不出徐如笙昏迷的原因。
二夫人何氏穿着一件素绒绣花小袄,拽着帕子,急得团团转。
三月的天还凉,这会儿她也只觉得一股凉意袭来。
“母亲,我看这些大夫都瞧不出毛病,不如请太医瞧瞧,母亲您也不用跟着受累。”
徐老夫人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何氏话刚落音就狠狠的斜了她一眼:
“太医都是给宫里的贵人看病的,阿笙小小年纪,怎么敢劳动他们,我不是已经请了这么多大夫回来么?难道这么多人还不能看一个娃娃的病?”
何氏讪讪的闭上嘴,心里不解,老夫人为何偏要阻拦阿笙和宫里的人接触呢?
“母亲,姐姐怎么样了。”夜色中,徐如篱提着一盏小巧精致的宫灯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她带着贴身婢女青芝,走到徐老夫人面前,恭敬的行礼。
“孙女给祖母请安。”
徐老夫人对这个孙女,也摆不出脸色,关切问道:
“夜深露重的你怎么来了?”
徐如篱皱着鼻子:
“母亲一直未回,阿篱也担忧大姐姐,就来看看。”
徐老夫人叹了口气,挥挥手,“你进去看看吧,你多和她说说话,没准就醒了。”
徐如篱进了室内,何氏也匆忙跟上。
徐如笙躺在紫色檀木大床上,上面挂着层层叠叠的烟粉色纱帐,几个如意纹镂空银球垂下,微微摆动。
青碧满脸泪水跪在床沿给徐如笙擦脸。
她脸色苍白,却呼吸平稳,看似昏迷,却又好像沉睡。
“母亲,大姐姐是怎么了。”
徐如篱低声询问何氏。
何氏张望着床上如玉般透着破碎感的徐如笙,压低声音:
“满屋子的大夫都瞧不出好歹,你祖母又非不让人去请太医。”
徐如篱巴掌大的脸露出好奇:“太医来了,大姐姐就好了么?”
何氏一愣,这谁能保证呢,垂头看着女儿一脸担忧,回答的含含糊糊:“太医总是医术高明。”
徐如篱默默点头,出去对徐老夫人行礼告退:“孙女先回去了,祖母也莫累坏了身子,不然大姐姐知道也不心安。”
徐老夫人眼神不知望向何处,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徐如篱走到院门口,转身看到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吴妈妈,抿了抿嘴,拉着青芝快步离开。
青芝气喘吁吁的疑惑问道:
“小姐怎么这样着急。”
徐如篱也不回头,只是猛地停下,背对青芝说。
“你拿一些零碎的银子,从后边的角门出去,就说是我的吩咐,让你去买一些缎子回来做荷包,门房要是不放,你就给些银子让他们买酒喝。”
青芝眼中划过一丝不解,徐如篱继续说道:
“出了门往南边走,一直走就能看到一家叫华韵坊的绸缎铺子,那是大伯母的铺子,你告诉管事,让她想办法通知皇后,大姐姐快死了,快去。”
青芝这回知道她家小姐想干什么了,这是要违背老夫人的意思,去请太医。
人命关天,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提着裙子便奔跑起来。
华韵坊开在京城南边最繁华的地段里,掌柜老赵点完一天的账,正准备关门,就看见一个身穿青色襦裙的丫头猛的闯进来,嘴里嚷着:
“救命啊,救命啊,管事的在么,管事的在么?”
老赵吓了一大跳,连声说道:
“我就是管事,救命?救谁的命?”
青芝面容焦急:
“我是临江侯府的丫头,是侯府大小姐快死了,老夫人不让请太医,我家小姐说快告诉皇后,让皇后娘娘救救大小姐。”
老赵心中一骇,什么?大小姐要死了?
他也顾不上其他的,夺腿就往外跑,留下青芝在原地,跺了下脚,也提着裙子往侯府跑。
太医院院正孙太医刚用过晚膳,正在自家的院子闲情散步,就听到有人在嚷嚷:
“我是临江侯府的管事,我家大小姐命悬一线,还请孙院正救命,孙院正若是不信,只管派人去告诉皇后娘娘。”
孙院正来到前院,看到气喘如牛满头大汗的老赵,询问:
“是你家小姐病了?”
老赵噗通跪下:
“大人救命,救救我家小姐啊,不是万不得已,不敢劳烦大人,我家小姐是皇后的亲外甥女,日后皇后娘娘定记得大人的救命之恩。”
孙院正哪里还敢耽误,只是太医出诊,需要上头的旨意,一边吩咐管家去宫里请示皇后,一边提着箱子和老赵往外走,旨意虽未到,但是徐大小姐要是有个好歹,他只怕要吃挂落了。
徐老夫人震惊的看着出现在织夏院的孙院正。
是谁去请的太医,还是院正大人!
“孙大人怎么来了?”
她压住心中的困惑,又瞧见一旁的老赵,更加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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