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的意思呢?”
“老朽倒是相识有几家有适龄又家室不错姑娘的人家,不如老朽帮着陆大人联系一番,正巧陆大人回乡,趁着这时候把身家大事解决了岂不美哉,放心,老朽明日就帮陆大人牵线。”
陆宴鸣眼帘微垂,盖住了眼中寒芒,放下手中筷子,声音干脆:“不必。”
“欸?”吴乡绅有些愣神。
桌上的其他人一时间也愣住了,齐齐看向主座的陆宴鸣。
“本官说,不必,”陆宴鸣抬起双眸,直视吴乡绅有些浑浊的双眼,“成家大事虽是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本官家人并不死板,只需本官喜欢即可,本官立于朝堂,忙于公务,且已有意中人,吴乡绅便也不需帮本官这个忙了。”
此话一出,西边大屏风后有些轻微的响动,穆海敏锐的转眼看向那处。
室内陷入沉默,吴乡绅一时被拒绝也被自己的满腹草稿堵住了嗓子眼。
可巧屏风后的那声响动,叫吴乡绅一激灵儿回过神来,面上带着些许尴尬僵硬的说道:“呵呵呵,这是隔壁吃醉了酒闹腾的动静有些大了,哈哈,陆大人别客气,继续用菜吧。”
陆宴鸣用帕子拭口净手,便起身了。
桌上众人见陆宴鸣起身便也忙着起来。
“本官用得差不多了,也感谢秦县令款待,本官晚间还有带回的公务要忙,便先告辞了,你们慢用。”
陆宴鸣拒绝了秦县令相送,带着穆海便走了。
临出厢房时,穆海又一次瞥向那屏风后,一眼看过去,接着便跟着陆宴鸣离去。
厢房门关起,那几个乡绅才又与秦县令和贺师爷聚在一起。
“这陆大人说是已有意中人了,这可怎么办?”一个乡绅有些无措。
谁知这人话音刚落,西边屏风后就幽幽传出如泣如诉的嘤嘤呜咽声。
吴乡绅赶忙往屏风后去了。
“诶呀我的好女儿,你哭什么啊!”
原来,这屏风后的人是吴乡绅家的小女儿吴巧丽。
“爹~”
吴巧丽这声爹喊的婉转愁肠,眼角通红很是可怜。
“爹,这陆大人不是后院干净吗,怎么突然冒出的意中人啊!”
吴巧丽控诉着,吴乡绅也头疼。
这事儿他哪里晓得啊。
原本他是在京城有丝关系,可那关系是做生意来得,七拐八绕的把话传过来,到了他这,也只知陆宴鸣没成婚,其余的竟都不晓得,更不知陆宴鸣有什么意中人,是以今天虽说是为陆大人接风洗尘,实际上是吴乡绅想借此将自己这个宝贝的小女儿许给陆宴鸣。
吴乡绅害怕自己过于直白介绍自己女儿陆大人会抗拒,便打了个转儿,借着介绍牵线之事顺便把自己女儿也加入其中,这样便也不突兀,顺道叫自己女儿也见见陆大人。
谁成想,这话题刚起头,陆宴鸣直接拿有意中人给拒了,吴乡绅满腹草稿也没地儿继续说。
谁不想自己女儿嫁得好,这陆大人很是了得,他自己这宝贝女儿之前也在闺中听说过陆宴鸣,心生向往,芳心暗许,吴乡绅自然想试着说个亲,现在陆宴鸣直接开口拒了,连自己女儿见都没见上一面,现在女儿哭成泪人儿,吴乡绅也愁啊。
“爹~我不管,陆大人这般好的人,我,我就要他!”
吴乡绅娇惯吴巧丽,性子有些左,任性的很,脾气又大。
见女儿头回见陆大人就认了这人,吴乡绅只得咬牙:“女儿放心,爹一定会想办法的!”
秦县令摸了摸自己的羊角胡,“吴爷可要谨慎思量些,别太莽撞,这陆大人素来冷面冷心,我虽不曾在京中任职,但也听闻过这陆大人手段了得,要是过刚易折,我也帮不了你了。”
秦县令自来桃花县任职后,吴乡绅便与其牵线搭桥认识上了,现在两人暗中官商相护,互行便利,加上吴乡绅出手大方,把之前秦县令被贬官后罚没的窟窿给填起来了,收了不少金银细软古董字画。
这次吴乡绅要带女儿来,秦县令也是知晓的,毕竟万一吴乡绅的女儿被陆大人看上眼了,他也算个媒人,再者吴乡绅打点了他不少财物,他自己再和陆大人攀上关系,那对将来说不准有诸多好处,秦县令自然想成事。
“吴爷也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咱们慢慢商议,吴小姐也别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知晓屏风外的秦县令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吴巧丽也不哭了,双眼冒着精光,心中透着笃定,好似已经将陆宴鸣拿下。
吴乡绅也安慰着女儿,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做。
另一边回程的陆宴鸣马车上。
“大人,屏风后有位女子一直躲在后面,可需我去查?”
穆海自始至终警觉着,从一踏进那间厢房便知屏风后躲着人,但不知秦县令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便一直未出声。
陆宴鸣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双手虚虚笼在袖中,十分淡然:“要是女子的话,怕是那吴乡绅的哪个女儿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