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衅夏驰霄:“夏公子走错了路,若是当年从文,倒也不用做个粗鄙武夫了!”
这句话一出,场中声音一静。
夏驰霄这气度这长相,怎么也与粗鄙武夫不挨边吧?
夏驰霄没有理他,从这些人捧着孔昶安起,他就只在一边浅酌,神色淡定自在,现在厉修远把火烧到他身上,让人不禁奇怪,这两人莫不是有什么梁子?
大皇子打圆场:“修远,驰霄可不是粗鄙武夫,他文武双全,兵法出众,智计过人,这次去北境剿匪,更是立下大功。想必父皇的封赏不日就要下达。”
厉修远轻笑一声:“只会打打杀杀而已,要论真正的朝堂肱骨大臣,那也必是文官!”
夏驰霄轻嗯了一声,淡淡地道:“小王爷说出这句话,只怕历代镇南王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众人:“……”
有人低头偷笑。
这厉修远为了恶心夏驰霄,故意贬低他,却没想过,他镇南王一脉,也是武将起家,当年救驾有功,封为异姓王,靠的也不是文才,恰是他看不上的粗鄙武功。
更何况,这位小王爷也没有什么文采傲世,镇南王镇守南疆,难道还想靠写文章让敌国不能入侵不成?
厉修远脸上一僵,神色一青,将手中的酒杯猛地往地上一砸,刷地拔出身边侍卫的剑来,指向夏驰霄。
夏驰霄也没惯着他,伸指一弹,一股强大的劲力,他手中的剑顿时就碎成了一节节,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厉修远眼里的凶厉又变了,他震骇地看着夏驰霄。
夏驰霄左手仍是拿着杯,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大皇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厉修远来给父皇贺寿,他有意交好,所以今天才会叫上他,但他这是干什么?
当着他这个皇子拔剑?
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厉修远看着手中光秃秃的剑柄,缓缓松开手,剑柄掉落地上。
因着他拔剑的动作,周围不远的人刚才都避得远远的。
大皇子皱眉道:“小王爷,你与驰霄有旧怨?”
厉修远笑了一声,他若无其事地坐下来,道:“旧怨倒也谈不上,不过,夏将军光芒太盛,晃花了本小王的眼,本小王不舒服罢了!”
又嚣张又跋扈。
夏驰霄淡淡地道:“倒也有些旧怨。”
这话一出,连厉修远都看过来。
最诧异的反倒是厉修远,他扬扬眉,早前他连夏驰霄都没见过,哪来的旧怨?不过是故意这么说罢了。
夏驰霄抬眼:“不过小王爷想必已经忘了,没关系,等要讨回的时候,我自会去寻小王爷的!”
厉修远轻嗤了一声:“随时恭候!”
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
大皇子笑着道:“驰霄在北境,修远在南疆,你们平时根本没有交集,哪来的旧怨,这玩笑不好笑!今日可是为驰霄接风,驰霄此去半年有多,和大家伙也都生份了。可得好生亲近亲近!”
大皇子都打圆场了,当然没有人不给面子,何况这些人,还都是大皇子的拥趸。
气氛似乎又热烈起来。
因着夏驰霄一指断剑,那些人多少心里有些忌惮,厉修远也不再挑衅,一场所谓的接风宴,也算圆满。
宫中好几天没有消息。
只不过,这天早朝,祈圣帝突然感叹之前北境宣平伯如何忠勇,最后却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虽然因战败而亡,但他多年征战,功劳堆积,也该有个定论。
对于死人,还是一个死了几年的人,不论在哪条船上的人都很大度,于是,经过一番朝堂廷议,宣平伯裴彰追封为建威大将军,名字入功臣薄。
无人异议。
不要说追封为从一品的建威大将军,便是追封为中军大将军,一个死人,还能跳出来掌兵不成?
不过,谁也没想到,祈圣帝在追封了建威大将军后,突然抛出一句:“建威将军为国捐躯,当年死因蹊跷。朕这些日子常思此事,颇为感念!”
原来一片和乐的朝堂,不少人心里开始打鼓。
祈圣帝沉声道:“太子!”
太子商晟端出列,他随朝听政已久,但论起贤名来,他不如大皇子,论起手段和阴谋来,他又不及四皇子。
在两个皇子大放异彩的时候,他倒显得表现平平。
此刻被叫出列,不少眼睛盯着他,难道建威大将军的死与太子有关?
皇上缓缓道:“建威大将军为我商启守边之将,他的死因不彻查清楚,边疆数十万将士寒心,今朕将此事交于你!”
太子应声:“是!”
这件事虽让不少人觉得莫名其妙,三年多前的事,太子就算要去查,能查到什么?
再说了,太子在京,建威将军可是死在北疆,他在京城查那不是说笑吗?
而之前心中打鼓的人,一颗心也放到了肚子里。
不过,很多人猜测皇上只是一时感慨,叫太子去查,也是为了安武将之心,那便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