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永坠黑暗....
铛！铛！铛！
“谁？”
奚柳的声音充满惊恐，失去了往日的轻灵。
如同受惊的兔子。
陈乐沉声说道：“老师，是我.....我有点事情。”
“陈乐吗？....你稍等一下。”
片刻后。
奚柳打开门。
她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小英雄哦，是不是修行出现问题了？”
“老师，我能进去坐一下吗？”
嗯？
奚柳一怔，还是笑道：“当然了！”
屋内有些凌乱。
一盏油灯被点燃，照亮了房间。
灯光下.....
这还是奚柳么！
曾经的她，她身形纤细，眉目柔美。
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娇嫩的水莲花儿。
如今，却是眼窝深陷...
陈乐道：“老师，听说你要去妖族了？”
哐当！
奚柳惊的后退一步。
陈乐这般直接说出来让她有些没想到。
“啊.....”
“是....是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多多回来看你们的。”
奚柳的声音越来越低。
陈乐冷声道：“老师，你还能回来吗？”
铛！
铛！
奚柳后退数步，无助的靠在墙角。
陈乐道双目如炬，威视逼人：“老师，你觉得你的做法对吗？”
奚柳茫然道：“不对吗？”
“还记得人类最后的道果境强者上官雪吗？”陈乐道：“老师曾说过，你渴望成为上官雪一样的人。”
“老师，你觉得上官雪会是你这种选择吗？”
上官雪.....
奚柳眼神柔和了起来。
说道：“我不配与上官雪相提并论，我是个没有能力杀妖的人。”
“你错了，老师。”
陈乐叹道：“如果上官雪在这，或许还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什么？
奚柳不解：“陈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陈乐摇头。
“可怜一世人杰上官雪，错的多离谱。”
“上官雪当年自杀，除了绝望外。”
“她还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族人心中永远的痛。”
“她希望这种痛激励着族人自强不息。”
“可是呢？”
“这种痛，已经被麻木取代。”
“族人提及上官雪，只会心痛与无力。”
“自强？”
“我看留给族人的只有绝望吧。”
什么？
不！
奚柳的眼神尽是绝望：“你在说什么？陈乐，你没有资格诉说老祖宗。”
“资格？”
陈乐无情的嘲讽道：“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武者不敢离开花鹰城吗？”
“知道为何他们要跪在地上痛哭吗？”
“你知道吗？”
陈乐一声爆喝，吓住了奚柳。
他怒道：“就是因为没有人给他们勇气。”
“连生存，都要靠女人来换。”
“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想要活命的麻木的人群。”
“愚昧、卑怯、冷漠....”
声音如同惊雷。
奚柳彻底呆住了：“你.....你说什么？”
陈乐长出一口气：“老师，人族想要崛起。”
“实力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是....难道不应该是精神吗？”
“如果连师者受辱都不敢反抗。”
“那么.....”
“一句句自强不息，一句句振兴人族.....”
“岂不是一句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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