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莨夏打趣她,在椅子上坐下,“婶子快坐下。跑了那么远的路。我该给你奉茶的。”
“东家话说的重了。”婶子吸一口热茶,“这一场雨下过来。若下一日还好,再连绵下几日,田里的庄稼就都完了。要不是你料事如神知道这几日会有大雨,要抢收麦子。这会儿我们连这么些麦子都落不下。”
莨夏干笑,“说那些做什么?等粮食卖了钱回来了。我不会亏待信任我的乡亲们的。”
“东家,你也别这么说。”婶子道,“农民不过是把富裕出来的粮食卖给了你。你本就是高价回收来的。又让我们抢占了先机。你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莨夏有些羞于见人。这本不是她的远见,不过是受了慕章的驱使。
被婶子这么一说,莨夏尴尬地笑道,“这远见本不是我的。我不过是代人掌令而已。”
婶子自然不管那些,谁好与不好。反正莨夏是她的头号恩人。
二人聊了许久。又聊起来明年收成的问题。婶子便说还要莨夏给他们打一卦。好让明年能风调雨顺。
莨夏怎么会这些。便与她道,“都是靠天吃饭的活计。我说能帮自然会尽力帮忙。只不过我这也是听别人的劝告来的。”
婶子还算淡定。听她这么说,没有怪她推辞之意,“无妨。靠天吃了几十年饭了。不照样好好的吗?”
莨夏知道她是宽慰,是无可奈何。干巴巴的道,“我还是想吃馒头了。我们今天吃炒馒头吧。”
婶子这才想起来都快到晚饭时间了还没有做饭。忙端着汤碗出去忙活了。
宗权吃过药以后好了许多。一觉睡醒来又缠着莨夏玩了几个时辰。
莨夏晚饭后便格外困倦。让婶子帮忙照看一下孩子,自己便去睡了。
莨夏睡醒的时候。宗权在自己旁边睡得正香。听着外面更楼上四更天儿了。
婶子已经回去了。莨夏抬头看着顶上的青纱帐,翻了个身,便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宗权基本上都是婶子在看。她一睡便是一天,一天便睡一觉。婶子最后也看不下去。别问他要不要找个大夫调理一下。可怜她只觉得自己除了有点困以外,并没有别的。
这样持续了许久。整个五月都过了一半。莨夏终于睡得有些足了。
这些时日每天都有人到府上来。说要买粮。
端午后的那一场雨下了三天。而且雨势特别大。那些没有割的庄稼都被淹了不少。那些没有收麦子的人便倒了大霉。麦子全部泡在水里发了霉,惨不忍睹。
莨夏推了所有要买粮的人,现在急需五十石粮食。就可以凑够慕章要的数目。
几日困倦加身,莨夏也没有去风月楼找慕章。只是打着慕章的旗号,一直在收粮。
这一日天气颇为不赖。莨夏决定去风月楼找一下慕章。
将宗权背在后背上,莨夏心里格外踏实。走到风月楼下。天色正好。正是,姑娘们睡觉的好时候。
莨夏敲开门直接找宝娘。老娘自然是蓬头垢面就出来呢,“小主,你怎么在这里?”
莨夏脸一黑,“只许你唱晚上,不许我白日过来转转嘛?”
“哪有的事。”宝娘打了个哈欠,下来把莨夏搀住。
莨夏看了一眼宝娘,“确实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怎么会呢?”宝娘不傻笑道,将莨夏馋着上楼,“东主可是来找慕章前辈的?”
“慕章前辈现在在哪儿?”莨夏指了一遍所有的房间。
宝娘便道,“慕章前辈前几日便结账走的,他留下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莨夏打开信件。里面写的是风华与慕王的关系。
确实是那样的话,莨夏便成了罪人。毕竟这件事不管调查到那个地步都是没有莨夏什么事的。莨夏之所以掺和进来了,完全是因为成墨云的身世。
风华和慕王是夫妻。可是他们又说风华是慕王的嫂子。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莨夏只能凭空猜测。
她之前坏掉的那副壁画。是不是这两个人的关系有关呢?
莨夏不知道。现在慕章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突然想,或许可以从南地入手,毕竟风家据他所知是南地一高门。
莨夏有点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只是此时要去南地怎么弄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到了地方没有,他还没有给自己写信啊。莨夏也不知道要怎么问他。
莨夏离开风月楼的时候。只见南馆的看台上空凝醉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莨夏只是在卿府的时候见过一次空凝醉。那时候他还是个唱戏的伶人。那一次四哥把他骂的很惨。
她所知道的仅此而已,她不知道空凝醉对那些事有没有耿耿于怀。她不敢与他对视,说话。毕竟她理亏。
莨夏本来就不敢看那边。待她快出门再看的时候,那里也没有空凝醉的身影。
莨夏总觉得是他自作多情想的太多了。笑自己太傻,坐上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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