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浊浪沉默不语。
何不平追问道:“江三公子不想说点什么?”
江浊浪只好苦笑道:“何大侠……想要在下说些什么?难道是要……在下亲自开口……请何大侠杀我?”
何不平闭口不答,眼神中已有杀意浮现。
凤鸣霄见状,急忙插嘴说道:“江三公子,飞熊寨的这些水匪绝非善类,大孚灵鹫寺更是你的死敌。是以那半部【反掌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他们手里,我等也绝不允许,哪怕是因此先取了你的性命。”
江浊浪默默看向他,等他往下说。
凤鸣霄便往下说道:“所以为今之计,与其让【反掌录】落入贼人之手,抑或是就此失传,倒不如交到在下手中,也算是给武林正道留存一份心意。
只要江三公子肯成全在下,大恩大德,凤鸣霄终生不敢相忘。若是江三公子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刀山火海,凤鸣霄也一定替你办妥了!”
江浊浪暗叹一声,还是没有说话。
凤鸣霄脸色一沉,还要再说,船尾的王刀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当即怒道:“要杀江浊浪,你们是没把我王刀放在眼里了?”
凤鸣霄和何不平不禁一凛,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难缠的莽汉在场,不禁双双望向此人。
只见王刀已将手中大刀向江浊浪一扬,厉声说道:“既然都要死在这里,临死前,先容我砍他三刀,报了谢王孙的仇!”
众人顿时一愣,却听清泠子突然冷冷说道:“你们可有闻到,火油的味道?”
她的嗅觉并没出错
——就在众人争执之际,上游熊爷所在的楼船附近,河面上已出现了一层漆黑色的火油,正顺着水流方向,向众人所在的这条小船缓缓流淌而来。
待到这一大片火油抵达众人所在的小船是,对方只需将火油点燃,整条小船连同四下的河面,当场便会化为一片火海。
届时,除了跳船入水,船上众人便再无其他选择
——而对于不识水性的众人来说,下到河里,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眼见对方居然使出如此歹毒的手段,何不平盛怒之下,不禁脱口问道:“熊爷这是何意?”
只听楼船上的熊爷笑道:“别说没给过你们机会,我最后再说一次,交出江三公子和凡因大师,就饶你们不死。”
凤鸣霄也怒道:“飞熊寨今日之举,又怎会留下活口?熊爷这话,莫不是将我等当做了三岁小孩?”
却听熊爷吃吃笑道:“要想守住秘密,未必一定要杀人灭口,也可以将各位关押起来,充当我的男宠。至于到时候我是否会宠幸到凤公子头上,却要看你的功夫如何了。”
话音落处,四下已是一片哄然大笑,分明已将众人当作了砧板上的肉。
凤鸣霄直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又能怎样?
没有办法了……
不管熊爷的话是真是假,今日之事要想活命,对方给出的这个选择,已是唯一的希望……
凤鸣霄身为此行的首脑,当即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准备做出决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不料一旁的凡因大师却抢先开口,沉声吩咐道:“稍后王刀王施主只管松开竹篙,任由小船顺流而下,然后与凤少侠、清泠子道友一同驾船,往下游方向合力杀出一条血路!
与此同时,趁着对方的注意力集中在这条小船上,何大侠便带着江施主弃船入水,伺机从水路逃生!”
耳听凡因大师突然开口发号施令,船上众人惊讶之余,一时都没反应回来。何不平更是脱口问道:“大师你……”
凡因大师已说道:“至于贫僧,稍后则会独自冲向上游方向,缠住飞熊寨的熊爷和大孚灵鹫寺的镜灭禅师,从而替各位争取时间。”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背上装着【破阵】的包袱,然后从船舷上掰下两块木板。看这架势,竟是要将木板抛落河中,作为施展轻功的踏脚之用。
对于凡因大师这一部署,凤鸣霄一时间竟不知是否应当照办,只得问道:“大师你……你还有力气动手?”
要知道这位白马寺的高僧本就重伤在身,而且和众人一样腹中空空,又哪有力气跃过七八丈远的河面,去和上游的熊爷、镜灭大师等人缠斗?
对此,凡因大师自然已有应对之策
——只见他双掌在胸前合十,呼吸吐纳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金色光辉,已在他掌间流转开来。
【虎衣明王金身】
——面对眼前的危机,这位凡因大师,已准备再一次施展他白马寺的这门无上神通!
谁知就在这时,江浊浪突然说道:“大师且慢……”
若是旁人出声阻止,凡因大师定然不做理会。但听到江浊浪开口,他不禁微微一怔,问道:“江施主何事?”
只听江浊浪缓缓问道:“【虎衣明王金身】共有三相……黑为降魔之相,白为慈悲之相、红为智慧之相……敢问大师,如今修行到哪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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