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顾繁只是好奇,却没有挣扎。
乖乖地跟他躲在一起,一声也不吭。
暗夜里,那双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格外明亮。
陆信头疼极了。
屋里的人迅速追了出来,暗黄的灯光随着敞开的门淌在地上,像腐臭的脓水。
这滩脓水随时会化作一只魔手卡住他的脖子。
这个夜晚糟糕透了!
“是老鼠吧,垃圾场经常有巨型老鼠。”
“你们家老鼠会叫大哥?”
完了,老鼠背不了锅了。
陆信听着那边的对话,心又凉一半。
如果现在拉着顾繁跑,脚步声一定会被听见。
他的脑子在飞速转动,怎么办怎么办!
怎样才能逃过一劫!
“喂,大哥,喂!大哥这里信号不好。”
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走来,找了个自以为隐蔽的地方。
侧耳夹着电话,解开裤腰带就开始放水。
“大哥这回能听见了吧,哦哦,我明白,我这边刚喝完酒,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收拾好裤子,哼着小曲。
刚转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他的脑门。
放水哥顿时懵了。
手一滑电话顺势掉进尿里,他识相地举起双手。
“好汉饶命!有有、有话好说!”
“刚才听见多少?”
“没呀,什么没听见,我就是来散步的,我马上走。”
“老大,怎么办?”
“呵,试试公司的新产品。”
“明白。”
噌——
一声沉闷的不像热武器的枪响。
甚至没能在这片寂静的夜里激起一点波澜。
还没有放水哥倒地的声音大。
“这批消音器不错。”
他们的老大走到放水哥的尸体前,亲自检查了一下才放心。
“下辈子散步小心一点,别遇见我。”
如此温柔的声音此刻却如同恶魔附在人类耳边。
这声音直击陆信的心脏。
有人替他死了。
魔鬼,魔鬼!
被人发现之后,对方也不敢久留,带着渠博士立刻离开了垃圾场。
陆信没敢再追上去。
顾繁已经吓得浑身僵硬,窝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像丢了魂。
他只能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一边拍着弟弟的后背,尽量安抚他。
见那帮人已经走远,他架起顾繁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顾繁依旧安安静静的,但是眼睛没有了刚来时的明亮。
直到确定自己安全,陆信才敢发出声音。
“别怕,他们已经走了,我带你回家。”陆信的声音很冷,就像身上被夜风吹透的汗。
顾繁点头,身体上的僵硬开始逐渐缓解,却又变成剧烈的颤抖。
陆信有些替他担心。
“你不要紧吧?”
顾繁又摇头,但想到夜里可能大哥看不清。
只好用干哑的嗓音回了句:“没事,我一会儿就好。”
他的身体依然不听话地抖。
看他状态不好,陆信担心地去牵他的手,想要领着他走。
刚一握住,却发现顾繁的掌心烫得吓人。
和他出了一身冷汗,潮湿的手心截然相反。
这是一种病态的烫。
陆信百感交集,不会吓得发病了吧。
兄弟俩死里逃生,此刻皆保持着安静。
低头快速往前走。
殊不知一双眼睛看见了他们。
……
村里的大部分人都聚集在泊车场,争先恐后地测试自己的觉醒力。
具梦公司的邀请函是多么的诱人。
这里的年轻人都想去那里工作。
他们已经开始幻想高大的写字楼,通透的落地窗,高档的办公室,精致的西装,铮亮的皮鞋。
挥挥手几千万的大生意,豪车别墅,美女帅哥。
全都是他们的。
陆信此刻只想离具梦公司远远的。
他拉着顾繁往家的方向走。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陆信下意识地将顾繁护在身后。
对方的人正在修理路边的灯牌,很快就修好了。
明亮的灯牌照亮了身上,陆信看清他们的装束。
原来是镇上的环保队。
环境保护,包括路灯,以及人文环保。
有的时候也管管人。
他们的组长是个头发茂密的中年人。
容光焕发地走到兄弟俩面前。
道明了来意:“你们往哪走,具梦公司的测能地点在泊车场,趁现在快去吧,晚一点还要下雨。”
看似在好言相劝,实则态度强硬。
电线杆上的人也跳了下来。
一起好奇地打量兄弟俩,拦住他们的去路。
“或者说你们已经做完测能了?”中年组长搓了搓通红的手,“记能卡给我看下。”
每个完成测能的人都会得到一张记能卡。
用来标注自己的觉醒力。
即使尚未觉醒的人也可以当作一次身体指标的检查,可以预测将来适合的觉醒方向。
“我回去拿了雨伞再去排队。”陆信想找个理由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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