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吁——”
车夫缰绳一拉,马车停在了城门口。
“长公主的马车也是你能拦的?”车夫自袖中掏出令牌。
守城的将士抱拳行礼,语气却是正直道:“虽说如今我们赢了楚军,但是亦是多事之秋,凡是出入的马车都要拦下。长公主可是在马车内,若是要出城还请长公主三思而后行。”
车夫正欲开口,马车内传出了长公主细碎的声音。
“还请将军通融,若是实在不放心可以多派些人一起就是了,本宫只是去接一下子幺儿回家。”
“幺儿?”守将细思,“可是找到熙小郡王了?”
“是的,在不远处的砚城。”长公主语气中带上了焦急。
守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好道:“长公主可是和护国公说了?还是让末将派人去接小郡王吧。”
“这……”长公主想到苏南絮信中说是不想被人知道她在砚城,怕因为楚皇曾是自己夫君的事情惹人生嫌,一时有些犹豫。
“多派些人跟着一起就是了,幺儿在本宫一位不愿被打扰的故人那里,不好让太多人知道。将军莫慌,本宫来前已经派人去告诉驸马了。”长公主客气道。
正两难间,恰好碰见了巡逻回来的宋远昕,守将顿时松了口气:“见过世子。”
“阿娘这是要去哪里,虽说我们打了胜仗,但是阿娘还是不要乱跑的好。”宋远昕冲守将颔首示意,转而问道。
长公主和守将僵持了大半天,见到宋远昕也是眼前一亮:“收到了消息说宝儿在砚城,可这位将军实在是不放心为娘出城,你回来的正好,和为娘一起去接宝儿吧。”
“阿娘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为何我和阿爹都没有收到消息,这消息怕是不可靠。”宋远昕听的眉头直皱。
长公主终于忍不了了,撩帘子道:“要么你和为娘一起去接你弟弟,要么就一边去。”
宋远昕一向不知如何应付自己娘亲,面露无奈:“儿子和阿娘一起就是了。”
说罢,扭头又对守将道:“放心,长公主这有我跟着,你和护国公说一声就是了。”
话已至此,守将也不好再拦,挥手让守卫让路。
看着行远的马车,守将依旧觉着蹊跷,从护国公吩咐了留意进城的人中可有好看的小姑娘或者少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怎么现在楚军败得一退再退时突然就有消息说找到小郡王了。
马车内——
“好端端的是谁和阿娘说找到宝儿的?让阿娘如此坚信不移。”宋远昕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长公主没有说话,却是从袖中拿出了那封书信。
信还没有看完,只单单那熟悉的字迹就让宋远昕震惊不已,脱口而出道:“她不是已经……”
“既然别人都活着,那这也不惊奇。”长公主已经平复了心情,此刻异常淡定。
“他们毕竟成亲多年,不管虚情假意,既然她活下来了,难保其中没有牵扯。”宋远昕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其中蹊跷之处。
“若是她真的……那直接用宝儿来威胁你我便是,又何必在此时暴露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长公主责怪道,“这事本来就是皇弟和你不对,皇弟乱点鸳鸯谱,你又怕这怕那,太子和她都不愿,即便事情偏激,却也全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况且,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她也算为娘看着长大的,若真的心术不正,当年又怎么会为了给宝儿治病跑去江南学医几载。”
宋远昕被长公主说的一时哑口无言。
长公主见宋远昕垂头不语,气着就悲从中来,眼眶微红的自责道:“宝儿本就不足月,出生就多灾多难的,就着样了还不能安稳一日,本就体弱还被小人害得落水。本该千娇百宠的长大,却是要学那僧人在寺院清修……都这般了,后面却是连命都要丢了。如今好不容易知道宝儿下落,为娘怎么可能不心急。”
“阿娘。”宋远昕眼看长公主落泪却是无计可施。
长公主抽抽噎噎,话锋却陡然一转:“远昕,为娘问你,若是宝儿真的被抓,你是救还是不救?”
这话问的宋远昕一怔,沉默良久才道:“家国之间,自是国为先,宝儿……他会懂的。”
“呵——”
长公主冷嗤出声:“你们护国公府,开国功勋,战功赫赫。即便护国公府没有反心,你的皇舅舅,当今的陛下,难道就信你们没有反心吗?”
这话一出,母子俩相顾无言,一直到了砚城也未缓和。
马车驶过熙熙攘攘、来往不绝的街市,进了一处隐在闹市中的小巷。
车夫跳下马车,走到那禁闭的小门前轻敲几下。一盏茶的时间,门“吱呀”一声打开,就见一身素衣的苏南絮自门后走出。
“这位大哥是要找谁?”苏南絮低声问道。
车夫拱手,而后道:“小人家夫人来看望小姐。”
“夫人?”苏南絮低头思索片刻才笑而道,“可是宋夫人?外面人多眼杂,还请你家夫人进来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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