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卑职来领旨,之后继续负责护送二位去岭南。”
澹台稷这话一出,二人脸色瞬时变得不好了。
他们本以为恢复身份,可以脱离监控,这样一来,和流放还是没有区别。
萧云瑄拧着眉,进了四皇子的营帐。
“太傅也在?”
“小瑄呐,刚才碰见澹台稷了吧?”
萧云瑄点点头,太傅继续一脸慈祥的说道。
“这事不能怪殿下,是圣上的旨意,由澹台稷继续负责,护送你们去岭南的口谕,也是和当初的免罪诏书一起送来的,我怕会影响你们当时的心情,耽误疫病的控制,便让殿下瞒了起来。”
太傅慢慢走到萧云瑄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孩子,我知你心中苦楚,但圣上就算知你冤情,也不敢再让你重权近身,派人送你去就藩,也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
圣心难测的道理你比我懂,不必心寒,如今你家人健在,守护好他们,才是你日后更重要的使命,明白吗?”
萧云瑄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若想不明白这些,早就带人杀回京城了。
只是四皇子的做法,让他越来越陌生了。
以前,无论是什么境遇,是太傅还是皇上,他与李炫之间都不会有秘密。
更何况被人继续监视一举一动,他是不满,但这也根本达不到隐瞒,还特意解释的程度。
这样的举动不像生分,更像是故意表现出来的周到。
萧云瑄忽然想起,为何昨晚他会觉得四皇子反应异常了。
昨晚事发时,虽然四皇子表现出了惊慌,但好像并不意外。
且任由他和娘子与钱家撕咬,隐藏自身的光芒,只在最后一刻扮演决策者的角色。
这样很像是把人当做清理垃圾的刽子手。
这个比喻可能有些夸张,但给他的感觉确实如此。
包括现在出来解释的太傅,也像是他处理事物的工具。
明明可以自己解释,却还是选择让太傅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样的做事风格,像极了狗皇帝的制衡之术。
而且他好像也不是突然变化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这般行事了。
只是他才刚刚发觉而已。
萧云瑄一眨不眨的看着四皇子,让他有些心中发毛。
四皇子起身走向他,“萧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老三的仇你放心,我会连同你那份儿一起算。
岭南荒凉,我帮你备了钱粮,希望到了那,你能一切顺利,找机会我一定过去看你。”
四皇子的话听着情深义重,但不知为何,萧云瑄胸前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般难受。
最终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简短的抱了一下,道了声珍重,便和墨雪儿离开了。
因为没了流放犯的身份,即便和流放队伍一起出发,大房也不用再步行了。
于是大房花钱买了三辆马车,四皇子的钱粮被装在之前的推车上,绑在墨雪儿和萧云瑄的马车后头。
驾车的是马戎。
大房确定免罪后,便把马戎一家称为仆人,从流放队伍里解救了出来。
一家三口千恩万谢,不知对着他们夫妻鞠了多少躬,马戎更是声称这一生都要誓死追随萧家,不离不弃。
把其他人流放者羡慕的不行,也好想有个当牛做马的机会,但是都知道为时已晚。
当初大房没落,别说救济了,他们一个个没少明里暗里咒骂萧云瑄,给大房使绊子,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后面跟着的是大夫人和云瑾云珊,其次的马车上坐着的是大嫂和马嫂跟两个孩子。
驾车的自然是萧云瑀。
对外称是从韩大人那高薪挖来的护卫,合情合理。
就这样三辆马车跟在流放队伍最后,出发了。
当然,城外少不了送行的百姓。
且相比丰城白鹿城的人更多。
南城外的两边,跪满了数不清的百姓。
“我等叩谢王妃救命之恩,恭送王爷王妃出城!”
虽然他们救人,从不是为了这一声谢。
但是当万千百姓真心跪地,表达内心感激之情时,墨雪儿心中还是不由得一暖。
人心有恶,亦有善,人间来此一遭,只要你想,终会看见你所希望的那个世界。
墨雪儿挥手告别,衷心的希望不要再发生这样大型的天灾人祸。
两个时辰后,送行的队伍才渐渐散去,从此白鹿城也留下了安定王夫妻救治瘟疫的美谈。
马车内,墨雪儿突然消失在萧云瑄的眼前,进空间去查看了睡莲的情况。
果然,不负所望,池里的睡莲如今已经不觉间长大了许多,还生出了枝叶。
翠绿细小的圆叶,刚刚探出水面,仿佛在欢迎着这个美好的世界。
墨雪儿喜上眉梢,果然这东西得靠功德来养,不过百万功德才得以立叶,拯救了一条河流,一座城。
那千万功德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墨雪儿有些伤感,有功必有过,哪个缺德鬼能搞出那么大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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