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庭得到消息后立刻前往明妃宫殿,拍着桌子叫嚣了起来:“母妃,这次舅父真得太过分了,漫尘去东州本是替儿子解决东州的困境,怎么回来竟然捞得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明妃不急不慢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这事你舅父前两日单独与我书信了。这与你舅父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偶然查到,东州也是怕冤枉了洛慕沄,特地将案件交回汴都。洛慕沄是不是真的通敌,回来一查便知。若他没有二心,陛下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何须你如此动怒?”
萧璟庭怒气冲冲道:“与舅父无关?陆新河是舅父义子,这事若舅父没有掺和,怎么可能凭一封不知真假的书信要定漫尘的罪?”
“这事孰是孰非还没有一个定论,难道你现在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参政与你舅父置气?”
“母妃,孩儿之前就与你说过,谁都可以动,漫尘不可以!”
“你……”明妃被萧璟庭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咬着牙,努力平复情绪,“璟庭,母妃告诉你,这件事你不可以参与进去。通敌叛国何等罪责,洛慕沄有没有罪自有定论。还有,你若想登上储位,邱氏的支持必不可少,如今朝堂上你若因为洛慕沄与你舅父撕破脸,今后还有谁会听命于你?”
“母妃,您不需要告诫,孩儿不需要邱氏的支持!”萧璟庭意气用事道,“当年孩儿在秦岭时,除了漫尘有谁来救我于水火?舅父呢,他见我一失势,转头投靠萧璟琰,何时把我当过自己的亲外甥?如今他想陷害漫尘,不过是想铲除异己希望孩儿只能唯他马首是瞻,说的好听是他在辅佐我,说的难听点不过是想等孩儿称王后把持朝纲罢了!”
“啪”一个耳光落在了萧璟庭左脸上,明妃手心传来一阵滚烫。
她气得声音微颤:“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当年若没有你舅父没有他委屈求全,你以为你和哀家都能活到现在?如今你难道真要为了一个外人与我们视同水火?璟庭,你好不容易扫清一切障碍走到现在,不管他洛慕沄带给你多少助力,你都不能忘记邱氏背后对你的支撑,更不应该背信弃义、忘恩负义!”
此时的萧璟庭愣愣的呆在原地,他从小任性惯了,但这是明妃第一次出手打他,可见母妃是真的生气了。
见明妃真动怒了,萧璟庭倒是有些怂了,他摸着生疼的面颊,整个人懵懵的。
明妃见状,也知道自己情绪过于激烈,她慢慢收回手,心疼的表情一点点爬上眉头。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伸手想去安抚,却被萧璟庭侧身避开了。
说起来,有谁比自己更了解亲儿子呢?!萧璟庭对洛慕沄的那种情感,有崇拜、有依赖,甚至有可能是禁忌的爱,而明妃所做的一切不但不能浇灭这份情感,反而如抱薪救火,让这份感情越烧越旺了。看来还是自己太多情急,才会把事情弄巧成拙了。
良久,明妃只得长长叹了口气,缓和一下口气,语重心长道:“璟庭,我知道你担心姓洛的,放心吧,你舅父信中说了,这次自会帮姓洛的找到脱罪证据,不会让他出什么意外的。你若还有三分理智在,就要相信母妃,这次不要掺和这件事情中。”
萧璟庭一声不吭的起身:“若没有其他是,儿子先告退了。”
“璟庭……”明妃伸手想要抓住,却只抓住了他离去的背影。
这固执的孩子,一切还得从长计议啊……
…………
几日后,洛慕沄终于抵达汴都,按照惠帝口谕,被关押在御史台狱中。
萧墨曜一得到消息,便迅速赶往狱中探望。
冰冷的高墙和厚重的铁门将囚犯与外界隔离开来。
御史台狱牢房中,暗淡的灯光透过小窗口投射进来,勉强照亮着牢房内部。
不远处,残暴的鞭笞声、凄惨的叫骂声和沙哑低沉的呻吟声不绝于耳,整个监狱都笼罩在一片压抑和恐惧中。
洛慕沄清秀优雅的背影与着逼仄昏暗的监狱格格不入。
一听到牢房的门被打开,洛慕沄警觉的转身回眸,却见到了萧墨曜风尘仆仆的身影。
萧墨曜穿着一袭黑色的斗篷,步态稳健如风,身姿挺拔潇洒,目光闪动间神采奕奕,饱满的双唇抿成一条倔强的横线,透露着一股无所畏惧的神气。
洛慕沄的唇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淡笑:“郡王,您怎么来了?”
空气沉闷潮湿,散发着霉味和腐臭之气,让萧墨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几步上前,一见到洛慕沄,眼神里带着七分喜悦和三分心疼:“本王走前不是反复叮嘱你要万事小心,不过几日,你怎么跑来我御史台狱做客了?”
洛慕沄将双手插在袖口中,不让萧墨曜看见自己冻得发红的双手,故作平静淡然一笑:“郡王可是来看洛某笑话的?”
萧墨曜没有接话,又靠近几步,上下打量着眼前人,缓声道:“这个案子陛下交给了御史大夫岑楼主办,他办案稳妥,你可以放心。本王今日已经与他聊过,此案证据中还有许多瑕疵,应该定不了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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