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慕沄与萧璟庭对视着,面前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意拿捏的懦弱的二皇子了。
此时的萧璟庭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洛慕沄与他之间只有不对等的交易。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萧璟庭似笑非笑的看着洛慕沄,“择日不如撞日,本王已经等不及好好品尝我家宰相大人的美味了……”
说着,他迫不及待想将洛慕沄拥入怀中一亲芳泽,却被他狠狠挣脱。
“等等……”
洛慕沄紧张的用手顶开了他,满脸厌恶之色。
原先他被萧璟庭碰触只觉得奇怪和不自在,在得知萧璟庭对自己有所企图时,他便忍不住有些隐隐作呕。
但为了不激怒萧璟庭,他努力佯装冷静:“……我可以答应殿下的要求,但也希望您能信守承诺……并且在这之前,我必须先确认郡王性命无虞……”
萧璟庭忽然森冷的笑出了声:“宰相大人还真是做什么都这么严谨呢!”
他慢慢凑在洛慕沄的面颊旁,出其不意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他唇角的血迹,语气充满调情的意味。
“既然我的漫尘这么想要确认,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同意你们见面吧……不过,等见完你想见的人,本王可就要来收走我想要的人了……”
萧璟庭伸手挑了挑洛慕沄的下巴,满脸靡靡之色。
他忽然想到什么,语调轻佻地补充了一句:“汴都东郊有座南山汤泉,还记得从前本王总想与你一同前往偷得浮生,却怎么都找不到机会……如今你既然已经允了本王,那我们不如就去那里好好鸳鸯戏水一番,顺便……”
说着,萧璟庭的目光又开始游离在洛慕沄的仙姿玉貌上,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将他吃干抹净。
萧璟庭语言上的挑衅轻薄对洛慕沄来说是一种极度的凌辱。
羞耻、愤恨、无奈……种种复杂的情绪在洛慕沄胸腔里山呼海啸,为了救萧墨曜,他不得不承下一切的痛苦。
他狠狠瞥了萧璟庭一眼,带着难以言说的厌恨,机械地重复着唯一诉求:“……只要你能放了七少……我什么都听你的……”
“很好!”萧璟庭痴迷的扫视着洛慕沄绝美的脸,似乎很满意他此刻的绝望与愤恨,“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果真从没让本王失望过!”
在得知洛慕沄背叛他的那刻起,萧璟庭就发誓一定要洛慕沄为此付出代价。他要让他与萧墨曜彼此憎恶,他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
诏狱的地牢,如同一个被遗忘唾弃的人间炼狱。所有的光亮在这里都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洛慕沄一袭素色的衣衫,依旧保持着翩然如仙的身姿,如同一抹月光出现在黑暗中。
他跟在萧璟庭身后,一语不发地穿越整个地牢,他低着头不愿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困顿。
两人在一间昏暗逼仄的牢房门口停下了脚步,远远望去,就见萧墨曜被悬空吊在牢房中间,他浑身皮开肉绽血透模糊,衣服上布满血迹,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洛慕沄顿住了,心中的心疼悲伤瞬间涌上心头。
他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萧璟庭,让他用命来补偿……
但环顾周围层层守卫,想从诏狱中逃出去,怕是比登天还难。
他侧目瞪着萧璟庭,眼神里满是愠怒,嗓音中压着怒气:“郡王毕竟是您堂弟……您怎可对他下如此狠手……”
萧璟庭不急不慢的对洛慕沄眨了眨眼:“他那可是弑君之罪,不好好刑罚伺候,他怎会轻易招供?”
“一切还没有定罪,他毕竟是郡王,这样不合礼法。”
“礼法?”诡异的笑在萧璟庭唇畔肆意蔓延,他一字一顿,妒意覆霜:“本王就是礼法,本王想让他生就生,让他死他就死,怎么,宰相大人心疼了?”
洛慕沄眸色深沉近墨,里面透着一股清晰可见的火苗。
萧璟庭不急不恼地盯着洛慕沄,悠悠的推开牢房门,缓步来到萧墨曜面前。
他上前捏起来萧墨曜的下巴,声音带着得意和嘲讽:“堂弟,赶紧看看谁来了?”
萧墨曜满脸是血,满身鞭痕,身体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肉。他的左眼已经被血模糊,他用尽力气抬眸,终于在朦胧的光影中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原本黯淡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光,用着仅存的最后一口气轻唤着洛慕沄:“阿珝……”
他想伸出手,但双手被紧紧束缚,不能动弹半点。
他口中继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阿珝……不要管我……快点……离开……”
萧墨曜的每一分痛苦,都让萧璟庭觉得过瘾舒畅。
他幸灾乐祸的笑着,幽冷的声线刺骨冰凉:“你操心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呢?!谁说咱们的宰相大人要离开的?……还记得那日我说的什么来着,你的阿珝啊,他自始至终可都是我的人!”
洛慕沄眼睛一酸,恨不得马上冲上前拥抱他、安慰他、抚平他的伤痛,但被萧璟庭一把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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