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氛围因宸王的出现突然变得肃穆紧张起来。
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朝臣振臂大吼了一声:“大胆宸王,竟然擅闯大殿,速速将他拿下!”说罢,殿前护卫蜂拥而至,将宸王团团围在中间。
宸王双眸微微一眯,只是一个威严的眼神,众侍卫就被震慑,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上前擒拿。
宸王的目光越过众人,淡淡的落在邱子尧的身上。
“先帝过世,无人告知南楚吊唁;新君登基,无人告知南楚恭贺……本王想请教一下,此事可合乎礼法?”
邱子尧双手插在袖袋中,顿了半晌,带着满脸虚伪的笑意,镇定自若朝后摆了摆手,立刻支开了周围的皇城守卫军。
他缓步走到宸王跟前,两人直视着对方,光是目光的交锋,已经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邱子尧不急不燥道:“宸王殿下,您的儿子是弑君的主谋……说起来,这本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但您毕竟是殿下的亲伯父,二殿下体恤您,想守住您的颜面,故而请您留在南楚……当下您执意勇闯汴都,可曾想过后果是什么?……”
“本王若是再不来汴都,这天下怕是要改姓邱了吧!”宸王似笑非笑的瞥了邱子尧一眼,“玄晟之罪尚无定论,想要诛我南楚九族,还得拿出点铁证来才行……”
邱子尧狡诈的笑了笑:“此乃二殿下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或者说,宸王殿下是在质疑咱们的新君?”
宸王勾唇淡漠一笑:“不管是谁,仅凭一面之词,怎可妄下定论?!况且……众人之中,唯你邱氏及二殿最没资格成为证人!”
邱子尧眯起眼,表情冷漠:“二殿下马上将继位新君,宸王殿下此言可是在诋毁新君,您就不怕掉脑袋吗?!”
“本王再怕,也不会让萧氏王朝落入他人之手!”宸王目光逼近邱子尧,森林的杀气顿时弥漫了开来,“定东侯如何认定二殿下就是继任的储君?”
邱子尧鄙夷的望着宸王,伸出了手,一旁本欲主持大典的礼部官员迅速将册封诏书送入了他的手中。
“此乃先帝临终遗诏,宸王殿下可要亲自验证真伪?”
宸王然自若的从邱子尧手中接过诏书,牵唇笑了笑:“自然是要的!”
他镇定的打开了诏书,一字一句浏览的一遍,果不其然,确实是先帝亲笔所书。
宸王闭上了眼,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被一种绝然的悲鸣包裹。
终于,他点点头,侧过脸看着邱子尧,道:“没错,确实是陛下的笔迹。”
“欲立次子为储君……”邱子尧得意洋洋的指了指宸王手中的诏书,挑眉坏笑道,“宸王殿下既然确认了诏书为真,那可就别怪邱某不客气了!”
宸王并不着急回应,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走到龙座前。
他先是望着皇座愣了一回神,而后转身面对众朝臣:“没错,先帝遗诏是立其次子为储君,但是……先帝次子并非当今二殿下萧璟庭……”
这一句话,大殿里就像炸开了锅,众朝臣立刻开始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起来。
邱子尧明显急了,上前一把夺过宸王手中的诏书,目光狠辣的瞪着他:“萧虢,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来人,将宸王拿下!”
宸王不急不恼,只是歪了歪头,候在殿外的南楚军迅速上前护在他面前,殿内立刻混乱一片。
宸王步步逼近邱子尧,左右打量着他:“邱子尧,萧璟庭是谁,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邱子尧微微仰起头,不甘示弱道:“萧虢,你到底想说什么?”
宸王神秘兮兮的凑到邱子尧耳畔,低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非要本王一一点穿吗?”说着,他大手一挥,明妃娘娘就被南楚军连拖带拽的带上了大殿。
一见宸王,明妃大为震怒:“大胆萧虢,竟然派人劫持本宫,其罪当诛!”
宸王始终与邱子尧面对面而立,只是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明妃:“邱氏幼女早年溺水身亡,而眼前这位明妃娘娘,则是定东侯您为了掩人耳目找到的替身吧!不但如此,她还是侯爷您早年在东州的相好!……而萧璟庭,则是你与这位替身娘娘的……”
此话一出,大殿内忽然鸦雀无声,众朝臣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完全被这一幕震惊了。
邱子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宸王咄咄逼人的表情,而明妃则方寸大乱的大吼了起来:“萧虢,你休要血口喷人!”
宸王从怀中掏出两份书信,将其中一份甩在邱子尧手中,寒声道:“陛下早年托本王前往东州调查明妃过往,这是她真正的籍册——乃东州妓馆中的舞姬!”
他顿了顿色,继续将另一封密函举在了手中:“此乃陛下生前托人转交本王的遗诏,遗诏中清楚写明,陛下次子乃菡妃所出……而菡妃的儿子,正是本王亲自抚养的安盛郡王萧墨曜!……”
“哈哈哈哈……”一旁的明妃突然大笑了起来,“萧虢,本宫的儿子不是皇子,而你的儿子倒成了皇子,这话说出来不觉得贻笑大方吗?!为了把自己的儿子送上皇座,你竟然连这样荒诞可笑的谎话也编得出口?……菡妃哪里有什么儿子?……你含血喷人也得有证据,口说无凭,你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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