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赵天宇修长的手指从铁盾布满老茧的掌心中捻起那个不足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物体。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这枚精巧的装置上,金属外壳泛着冷冽的微光。
"一枚最新型号的纳米窃听器,德国货。"铁盾压低声音,粗犷的面容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凝重,"采用量子加密传输,有效监听范围三公里,自带防干扰涂层,普通扫描仪根本检测不到。"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赵天宇缓缓转身,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冯权。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冯权熨烫平整的亚麻西装下,后颈处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冯先生,"赵天宇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骤降,"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冯权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吊灯照射下闪闪发亮。"宇少,这...这套别墅我也是第一次来!"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之前都是雷霆少爷在使用,我发誓对这东西毫不知情!"
冷冰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门口,右手按在腰间。
夜鸮则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将一个微型信号干扰器别在了耳后。
"好了,"赵天宇突然绽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冯先生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随手将窃听器抛起又接住,金属外壳在他指间翻飞,"代我向大长老问好。"
冯权如蒙大赦,倒退着往门口走去,不小心撞翻了玄关处的青瓷花瓶。
瓷器碎裂的声响中,他仓皇离去的背影显得格外狼狈。
"梁伯,您怎么看?"赵天宇凝视着掌中的窃听器,声音恢复了平静。
老管家皱纹密布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天门白道生意都由大长老经手,冯权也是他人"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紫檀手杖,"司马雷霆之前也是他的手下做事...看来大长老早就布好了局。"
就在梁伯掏出那部加密卫星电话的瞬间,赵天宇抬手制止了他。
"等等,"赵天宇突然露出一个猎人般的笑容,"铁盾,能判断这东西的安装时间吗?"
只见铁盾单膝跪地,从战术靴中抽出一柄激光检测仪。红色光束在吊灯链条上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一处几乎不可见的磨损痕迹上。
"灰尘堆积量显示,安装时间在7天±12小时内。"
铁盾的声音带着专业性的冷静,"我的能力就能够确定到这个范围,再具体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梁伯倒吸一口凉气:"天宇,这是冲着你来的!"
"呵呵...下一个就是你"赵天宇突然五指收拢,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窃听器在他掌心发出"咔"的碎裂声,随即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尖啸。
一公里外某栋海滨公寓里,监听者猛地扯下耳机,鲜血从他耳道缓缓渗出。"妈的!"他痛苦地蜷缩在地毯上,定格在他脑海里的声音是赵天宇最后恶魔般的那句——"下一个就是你"。
"天宇,事关重大,老朽必须立即禀告门主!"
梁伯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那部加密卫星电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抽动,浑浊的瞳孔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赵天宇抬手按住梁伯颤抖的手腕,年轻有力的手指像铁钳般稳固。
"梁伯,"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既然对方把棋子下到我面前,这盘棋就该由我来收官。"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赵天宇半边脸上,明暗交界处,那双眼睛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
与此同时,冯权的凯雷德车队正沿着海岸公路疾驰。
车内,他颤抖的手指在加密平板上输入着验证码,三次都输错了数字。
第四次终于接通时,全息投影中浮现出大长老公孙景轩那张如同古井般平静的脸。
"大长老,刚刚赵天宇的人在别墅里面..."冯权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额头上未干的冷汗在车内照明下泛着油光。
投影中的老人正在修剪一株盆景,银剪刀"咔嚓"剪下一段新芽。
"看来赵天宇要将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了。"他连眼皮都没抬,"看来这滩水是越来越浑了。"
冯权喉结滚动,后颈处的刺青随着肌肉绷紧而扭曲——那是效忠大长老的标记。"属下可以动用暗线,把安装窃听器的老鼠揪出来..."
"愚蠢。"公孙景轩突然抬眸,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你现在每动一步,都是在帮住别人。"
银剪刀尖端轻轻点在盆景中的假山上,"夏威夷现在就是一座活火山,谁先沉不住气..."剪刀猛地刺入假山,"谁就会第一个被岩浆吞没。"
冯权浑身一颤,仿佛那剪刀是扎在自己身上。
车载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显示后方有车辆跟踪。他惊恐地回头,却只看到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记住,"公孙景轩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全息影像开始闪烁,"你只需要做一面镜子,把看到的一切如实反映给我。"投影消失前最后一秒,老人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特别是...关于赵天宇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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