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晨幽像只受惊的野猫,紧紧抓住凉迟的手,小心翼翼地踩上木板,碎石跌落的声音,悠长地回荡,让她的心悬在半空中。
“本殿下要松开绳索了,太后抓紧。”
没有给南荣晨幽任何喘息的机会,吊在铁索下的木板快速滑动,接着就是一声刺耳的惨叫,震耳欲聋,惊起一大片鸟雀。
“本殿下耳朵都要聋了,太后赶紧睁眼看看,没你想的那么恐怖。”
“哀家不,哀家害怕。”南荣晨幽死死抱住凉迟,整个人就像挂在他身上一样。
“还以为太后有多勇猛,也不过如此嘛。”凉迟全然不顾女人的惊恐,轻松地开着玩笑,“再不睁眼,可就错过这难得一见的壮丽之景了。”
滑出一段距离后,南荣晨幽就发现了不对劲,为何速度变慢了?她放开胆子睁开了眼,惊奇地感受着眼前的一切,壮阔的山峰林海,绵延无尽的缥缈云雾,绝美之景一览无遗,让人不禁感叹皇家陵园的恢宏。
女人睁开眼,不住晃着脑袋看着自己,又不想错过景色,一副傻样让凉迟笑出了声,“这条铁索乃是母妃的故人所建,就是东越巧匠石介,人站在木板上面,铁索上的机关会自动控制滑行的速度,所以不会像太后所想的那样,一下就飞到底,不然,即使身体再好的人也会吐晕过去。”
“你明明知道为何不同哀家讲明?”南荣晨幽想起刚才自己的窘样就羞愧难安,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现在说也不晚,很美吧。”凉迟望向远方,“本殿下第一次坐铁索的时候也怕的要命,一直在哭,后来母妃同父皇谈起那天本殿下的傻样,都会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说迟儿害怕极了,哭个不停,又不时笑笑,说风景很美,真是乐死人了。”
南荣晨幽笑着,也望向了那个方向,“哇,这样算下来本殿下还不如哀家,至少哀家没哭,哈哈。”
凉迟没有回应,或许这些又勾起了曾经的美好回忆,每多一份思念,也会横添一丝落寞,又加重一点仇恨。
南荣晨幽这才发现,她正紧紧贴着凉迟,几乎为负的距离她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有时她总会不自觉的想起这个男人,心跳声也像现在一样剧烈得让她害怕,但她不想逃避。
“三殿下,哀家的心为何会跳动的如此快?”
凉迟只是轻描淡写回地了句,“心若是不跳动,太后就死了。”
“是吗?”男人的刻意回避让南荣晨幽的心凉了一截。
铁索的尽头设有专门的降落平台,两人平稳着地。
见太后还未松开手,凉迟打趣道,“看来太后吃本殿下的豆腐吃的挺香啊。”
“胡说八道。”南荣晨幽急忙推开三殿下,拿出满满的气势回怼道。
“说吧,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太后跟了一路,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凉迟边说边整理衣着。
“陪哀家吃酒去,哀家请客。”
“太后对酒究竟有多痴迷。”
“人生本就该无酒不欢,不是吗?”南荣晨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吧,今日本殿下就破例陪太后一场。”凉迟叹了口气,一脸不情愿。
“还破例?不就是喝个酒吗,扭捏得像个娘们儿。”
“既然如此,那本殿下还是打道回府吧。”凉迟转身拔腿离开。
南荣晨幽赶忙服软,上前拦住了凉迟,“三殿下,千万别,哀家错了,瞧这张臭嘴,净胡说。”
凉迟得意一笑,两人并肩朝酒馆走去。
“不过话说回来,你家小竹子呢,今日都没见你带上他。”
“本殿下派他去处理一些事情了。”
“他也真敢扔下自家主子,就不怕你遇上危险吗?”
“太后恐怕对本殿下还构不成威胁。”凉迟不屑地瞥了眼女人。
“那可不一定!”南荣晨幽不服气道。
“本殿下若死了,对太后可没好处。”
“也对哈。”
凉迟无语了,这个女人没救了,傻子一个。
拾翼殿(大殿下寝宫)
听说四殿下亲自登门求见,凉齐暗自嘲讽,他这个四弟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上门兴师问罪,终究还是太嫩了。
凉齐故意晾了凉年两个时辰,这会儿他的好四弟该等急了,就看这出好戏要怎么唱了。
“参见大殿下。”凉年不慌不忙行礼道。
“四弟不必如此多礼,快请起。”凉齐伸手扶住凉年,却被凉年一个后腿躲了过去,似乎很抗拒他的亲近,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众目睽睽之下,堂堂皇子公然顶撞兄长,半分没有敬长的礼节,失了皇家身份,贻笑大方,也不枉凉齐为了一个贱婢脏了的手。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凉年突然单膝下跪,诚恳道,“听说前几日四弟殿中一婢子顶撞了大哥,今日四弟特意前来赔罪,还望哥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个下人计较。”
杀了他最爱的婢女都能给罪魁祸首下跪,真是小瞧了他这个四弟,凉齐见形势不对,扯开脸皮笑道,“四弟说的哪儿的话,大哥怎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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