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店中,羊肉的香味扑鼻而来,正值午饭时间,人潮翻涌,热闹极了。
“二位客官里边请。”小二招呼两人坐下,又问道:“客官要来点什么?”
“我要那个。”陈子念兴奋地指了指旁桌的菜品,“烤只全羊。”
“两个人吃全羊可能有点多。”小二试着劝道。
“没事儿,我们不急,慢慢吃,一定能吃完。”陈子念打着包票。
“好勒,这就给客官安排。”小二堆笑着开始张罗。
“你是打算在这吃一天吗?”宓黎石不禁轻嘲道。
“不行吗?小石头难得请客,可别小气,反正今天你也得空,就陪我好好干饭。”
“行,那我今日就舍命陪君子了。”宓黎石斟着酒,也忍不住咽着口水,羊肉烤得确实香味四溢,让人止不住口水直流。
菜一上,陈子念就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宓黎石被这豪爽的吃相着实吓了一跳,也完全放下身段,专心吃着饭。
“听说老板就是南境的人,这羊肉烤得太地道了。”陈子念不住称赞。
“确实不错,倒是托了莫殇的福,有幸吃上一顿南境的美食。”宓黎石稍稍收敛了些,他现在实在怀疑,点一只羊可能都不够女人吃的。
“那是,以后跟着本姑娘混,保证小石头能吃香的喝辣的。”
“你还真是不会客气。”宓黎石轻笑着喝了口酒。
“那些虚礼烦得要死,混迹江湖就当不拘小节。”陈子念塞了一大口肉,“太香了!”
这副滑稽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宓黎石,他竟觉得有几分俏皮惹人爱,没有丝毫做作。
一抬头,站在店门旁的人瞬间让宓黎石拉下了脸,陈子念也觉察到了他的异样,一转头,一身官服的官兵正在看着这边。
“大人似乎得回去处理公务了,许是有什么急事,也不能误了正事。”陈子念故作轻松道。
宓黎石无奈叹了口气,“对不起,明明是我约你出来的。”
“没事没事。”陈子念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一点儿没影响她吃肉。
“那我就先离开了。”宓黎石一脸歉意地站起了身。
“快去处理公务吧。”陈子念抬起头,心思却还在羊肉上。
几番催促,才让宓黎石意识到这女人是巴不得他离开,好独享这只烤全羊,他一阵无语,女人就只在乎好吃的吗?
宓黎石结完账气势汹汹地走出羊肉店,手下跟在后面狠狠捏了把冷汗,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最好祈祷有什么急事,不然休假全免,给本司长干到死。”宓黎石不满地警告道。
“是是是。”手下不停点着头,“要是没有急事,属下哪儿敢惊动正在休假的大人啊。”
镇抚司
监牢
狱卒恭敬地放下饭菜,不敢有丝毫怠慢,连牢房也并未上锁,就像里面关的根本不是犯人。
送饭的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推门进入牢房中,江无澌看了一眼来人,继续淡然地吃着饭菜。
霍渊潭盘脚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一身囚服的江无澌,心里很不是滋味,“江大人这又是何苦?”
“如果霍将军是来套老夫的话,那就免了吧,在摄政王来之前,老夫什么都不会说。”江无澌大口吃着饭,没再抬眼。
“邵大人绝不可能是您杀的,您为何要揽下所有的罪责?”霍渊潭无法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江大人是出了名的忠诚,他与邵嗣亨还是同僚,根本没有害邵嗣亨的理由。
“邵大人是老夫杀的,霍将军不必纠结。”江无澌一脸坦然道。
“那您为何要杀他?”
江无澌愣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老夫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他也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您怎么会这么糊涂啊!”
“老夫已是迟暮之年,一把老骨头了,死了又有何妨,倒是霍将军正值芳华,以后北瞻就要仰仗你了,你要牢牢守住这难得的盛世。”江无澌平静地笑着。
霍渊潭重重叹了口气,对上江无澌那透彻的眼神,他知道说再多也无法改变江无澌决绝的去意,“江大人多保重。”
江无澌点了点头,继续吃着桌上的牢饭。
霍渊潭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牢房,迎上已归来的宓黎石,两人脸色一般难看。
“怎么会突然查到江大人头上?”霍渊潭率先开口问道。
宓黎石无奈道,“有密信,确实是江大人约见邵大人,邵大人才会出现在那家酒楼,也有人证,那晚江大人确实与邵大人见了面。”
“江大人是凶手有几分可信度?”
“根本没有可信度。”宓黎石叉腰扶额,头疼不已,“邵大人不是江大人杀的,江大人离开的时候酒楼还没有打烊,那时邵大人还活着,再加上诡异的纵火方式,仅凭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
“那你怎么能罔顾王法,竟然直接关押了江大人?”
“江大人被查获,还没开审,就将认罪书写好画押,并一口咬定是他将邵大人迷晕,再派人放火烧了酒楼。如今人证物证确凿,江大人也没有任何辩解,我何来的办法?”宓黎石捶胸顿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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