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伸手抓住宓清梦的肩膀,“你是本王的人!”
此言一出,赫连神洛震惊不已,但宓清梦依旧淡然自若,好像这一切她都习惯了,他总是在她面前这样肆意妄为,到头来不过是场骗局。
“你先放开!摄政王不要忘了,你已经同别人拜堂成亲了,莫殇还在等你。”
“莫殇?”摄政王的眼神变得迷离,心好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操控他,“本王爱的是莫殇?”
“是!王爷亲口承认,你该清醒清醒了!”
“不,不是的!”赫连神洛紧紧抓住宓清梦,似在哀求,“你告诉本王,你是谁?本王的心里到底爱着谁?为什么心口会这么疼?”
“你爱着谁都与哀家无关,哀家是你的皇嫂,王爷当注意礼教,放开哀家。”
赫连神洛不管不顾地步步紧逼,“你如何能说出这种话!你为何总是要伤透本王的心!”
宓清梦一把推开赫连神洛,刚想上前的他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赫连神洛,哀家不是你的玩物,立马滚出去!”
赫连神洛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往后退了几步,双眼充斥着怒火,闪出血红的光,霎时便是一阵疯狂地乱吼,“你为什么总是推开本王?为什么!你只能是本王的人,你是本王的!”
“你这个疯子。”宓清梦想要逃离,但赫连神洛不给她任何机会,她被逼得难以喘息,他们总是这样,彼此伤害,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不!”赫连神洛表情狰狞地跌坐在地,心是揪心的痛,犹如一根根倒刺无情地穿心而过,痛不欲生。
“啊!”赫连神洛捂住心口,哀嚎阵阵传来,是撕心裂肺的悲惨。
宓清梦有些手足无措,她能感受到他的痛,却不知他为何而痛,明明先舍弃的人是他自己。
猛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赫连神洛失去知觉,昏倒在地。
宓清梦晃着他的身体,试探地喊出口,“赫连神洛,赫连神洛。”
嘴角带血的他依旧一动也不动,脸上的红晕消去,随即便是一脸惨白。
“阿洛,阿洛!”宓清梦将他环在怀里,眼中满是惊恐,他的呼吸声很微弱,她朝着屋外大喊,“来人!马上传太医,让谷恒立马进宫!”
又是这个熟悉的味道,槐花清香四溢,好温暖,让赫连神洛贪恋不已……
西和十四年(二十四年前)
北瞻国 渊城
雨还在下着,顺着房檐滴落,滴滴答答地汇聚在一个破碗中,小女孩端起破碗,将雨水喝下,又把碗放了回去。
她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盯上她,才敢小心翼翼地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发霉的大饼,她掰了一小块,又将剩下的大饼塞回衣服里,她要靠这些东西活下去。
就着雨水,小女孩艰难地把饼咽了下去,饼很硬,还泛着酸味,但可以充饥,已经足够了。衣衫的破烂根本挡不住迎面吹来的寒风,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用手蹭了蹭脸,一身脏乱不堪。
靠近的人影吓了她一跳,她赶紧将碗和饼抱住,缩成一团,她害怕被打。
“这么小的孩子,也太可怜了。”女子穿着华贵的锦衣,长相秀丽,眼中满是同情,她试着在自己身上找点银子给小女孩,可惜她出门从来没有带过钱袋,搜了半天只找到一块还未雕琢的玉石,成色也不算好。
女子将玉石递给小女孩,“拿着吧,去买一件厚点的衣服,也不要再吃发霉的东西了。”
小女孩睁着大眼,怯弱地伸出手接过玉石,刚握紧玉石,小手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绯红,“哪来的小乞丐,离我家小姐远一点。”女子的贴身婢子张牙舞爪地骂道。
“你别对她那么凶。”女子不忍地看着小女孩,小女孩被吓得缩回了手,玉石还被紧紧攥在手心里。
“玉香小姐,奴婢找了您老半天,我们得回府了,不然老爷该担心了。”婢子挽住自家小姐就准备离开。
“走吧。”女子又看了一眼小女孩,还是转身离开了。
那位小姐的身上很香,衣服很好看,人也很漂亮,小女孩痴痴地望着贵族小姐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羡慕。
忽地,一只脚用力地踹翻了小女孩,一大群混混围了过来,“赶紧把玉石交出来!”
小女孩拔腿就跑,可刚跑到街边就被逮住了,她不敢还手,因为一旦还手,就是更加残暴的毒打。
她将玉石紧紧护在胸口,任凭众人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放开,她只是咬住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因为尖叫就是屈服的表现,只会让那些施暴的人更加兴奋,而且即便大叫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救她,路过的人还是会路过,路人对这些早已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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