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国
千湖城 玉央王府
两人对饮而坐,明明已相识多年,却有种油然而生的陌生感,一杯接着一杯,喝得人郁郁寡欢。
“夜久,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红晕已染上望秋的脸颊,她壮着胆率先打破了平静。
“没兴趣。”夜久闷头喝酒,一脸冷漠。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望秋一副伤情的模样。
一切终究是要面对,夜久轻叹了一声,愣神看向望秋,“人一直坐在火堆旁会感受不到温度吗?”
“这样啊。”望秋低垂下头,“是啊,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真可笑。”
夜久没再言语,他早已习惯对这些视而不见。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望秋还在试图挣扎。
夜久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我从未把主上当过家人,就像我从未喜欢过你一样,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主上一人。”
“我明白了。”望秋踉跄站起身,转头欲走,却又停了下来,“太累了,该歇歇了。”
即便这样,夜久还是无动于衷,背影渐渐远去,他依旧坐着,没有任何挽留。
正堂
府院内跪了一大片人,正堂之上,一张黑脸审视着众人,冲天的怒火显而易见。
“说!王妃究竟去了何处!”凉迟厉声问道。
良久,无一人应答。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凉迟怒而起身,猛地掀翻了桌子,茶盏悉数被摔在地上。
“王爷,打探到王妃的下落了。”崖竹进来禀告道,看着盛怒的玉央王,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只怕接下来的话更会激起他的怒火。
“王妃去了何处?”
崖竹酝酿了一下,这场风暴是不可避免了,“王妃已离开西平,去了北瞻,据眼线来报,王妃是被北瞻君主赫连邺带走的。”
凉迟大惊,可更多的是失望,交织着难以言说的酸楚,她终究打算弃自己而去。
“为什么,南荣晨幽,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真的如此心狠,连离开也这么决绝!”凉迟仰天苦笑,表情扭曲狰狞。
“随她吧。”凉迟无奈地摆了摆手,缓步离开,“从即日起,玉央王府再无王妃。”
崖竹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爷真的放下王妃了吗?可望着那孤独的背影,他知道王爷只不过是在自我麻痹,他太爱王妃了,又如何能接受王妃的离去。
北瞻国
药都
赫连邺伸出手扶住南荣晨幽下了马车,确定她站稳后才放心松开手。
“这次就多谢你了。”南荣晨幽柔柔笑着。
“见着你现在这般模样,本君真不该带你走的,你应该听玉央王的话把孩子打掉。”赫连邺不免心疼起来,女人憔悴了好多。
“有这么明显吗?”南荣晨幽捏了捏自己的脸,似乎真的少了很多肉,“我还特意抹了脂粉,现在看起来很丑吧。”
“不,你一直都很美。”赫连邺苦笑着。
“就送到这儿吧,前面的山路马车也进不去,我自己可以。”
“你一个人本君不放心,本君送你上去吧。”
南荣晨幽摇了摇头,“你是北瞻君主,我是玉央王妃,这条路并不远,如果玉央王不愿陪我走,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赫连邺苦涩一笑,能站在她身侧的只有那一个人。
“赫连邺,就此别过了,保重。”
“本君还有可能再见你一面吗?”
“孩子一定会平安出世,所以不用再见了。”南荣晨幽毅然离开,没再回头,踏上青石板路,渐渐消失在密林之中。
赫连邺驻足远望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原来失去一个人可以如此痛苦。
药都
小屋
一排排木架上满满当当的全是草药,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郁的药香,泛着泥的清新,闻习惯了就很舒适。赫连桎一边撵着草药,一边往嘴里塞着葡萄,一口一个,甜蜜的汁水流了下来,他伸长舌头舔着,一副痴傻样。
南荣晨幽拖着臃肿的身子走近,笑意温柔,“桎儿。”
赫连桎仰头望去,却一个跟头摔了下来,翻身跃起,语气异常激动,“姐姐!”
他上前一把抱住南荣晨幽,不停蹦哒,“姐姐,姐姐……桎儿好想姐姐。”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南荣晨幽看着弟弟,他似乎又长高了,虽然心智如同三岁孩子,但看着十分俊朗。
谷恒也被声响惊动,放下书从里屋内走出,可一见着南荣晨幽,他却阴沉下了脸色。
南荣晨幽看向谷恒,努力挤出笑脸,“谷老头。”
“我一再提醒你,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谷恒面色严肃,当年北弦太后以心头之血救下南荣晨幽,并嘱咐谷恒一定要照顾好她的孩子,可现在发生的一切他也无能为力了。
南荣晨幽没有回应,转而看向赫连桎,“桎儿,你就要当舅舅了,高兴吗?”
“真的吗?”赫连桎欢快地拍手叫好,“我是舅舅,我是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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