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恶念逐渐升腾的时候,演武场内突然爆发出一阵火光,阵法变化了,像要将两人一起都烧死似的,无差别攻击起来。我顾不上跟师尊对话,几步走到看台边上,担心起春生来。
这可是杀阵,搏生死的时候才会用到的阵法。
执法堂的看护弟子离得最近,立刻上去解开了结界,叫停了比试。
但出来的结果却让我有些意外,被烧得更严重的人是李韩诚,春生反而没什么事。被问到是谁在宗门大比上开启了杀阵时,被人架着的李韩诚虚弱地开口,“是我。”
一旁的春生脸色惨白,没有答话,却引起了怀疑。
“宗门大比一向是点到即止,你俩比试却险些闹出人命,执法堂会勘察现场灵力痕迹来判断是非,你俩且先回去吧,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都不必再参加之后的比试了。”
我跟师尊知会了一声,就带着一脸落寞的春生先离开了。
一路上叫得最惨的是沈墨图,在他眼里,春生已经失去了继续比试的资格,他下的赌注全都赔个干净。
我现在没心思应付她,倒是春生的问题更严重一些。
回到小玉峰上,她始终一言不发,安静得像失了魂魄变成一具空壳似的。
“春生,是不是李韩诚跟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们在比试时到底是谁开启了杀阵?”我连连追问着,却看到她忽然泪眼婆娑,哭成个泪人。
“怎么了?师父不是在怪你,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是你开了杀阵,也没有关系……”我放软了声音,尽量温和地安抚着,显得有些笨拙。
沈墨图靠在门框边,摇了摇头,“真是麻烦。”
“算了,我不问你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先好好休息。”我扯着沈墨图一起出了春生的屋子。
当天晚些时候,执法堂那边出了结果,根据灵力痕迹判断,杀阵的确是李韩诚所布,不过因为场内灵力波动混乱,春生与他斗法时也不曾留手,用的都是杀招。偏偏他们俩的修为不足以很好地控制,达到收放自如,所以执法堂判定二人皆失去比试资格,今年的宗门大比将其二人除名。
“真不公平!”我气地一拳砸在石桌上,边角被我捶下了一块碎石。
“就是,明明是那小子不懂规矩,乱用招式,还把自己差点弄死了,凭什么怪我们春生!沈星叶,你去找你师尊啊,他不是玉清宗的护法长老嘛,他说话总该有人听的吧!再不济,去找宗主,他不是你大师兄吗?”
我低头沉吟着,思考着他的建议。
这可是春生第一次参加宗门大比,却被罚出比试,对她来说,确实不公平。
“沈师姐!我都听说了,春生她人呢?没事吧?”姜慧从半空中落下,急匆匆的模样像是刚刚结束比试就赶了过来。
“她在屋里闷着呢,也不说话,问什么都不回答。”我叹了一口气,越发坚定了要替春生伸冤的心思。
“那我去看看她吧!”姜慧倒是很热心。
“好,你们俩关系一向不错,也许她能跟你说说。”
在我刚准备为春生去申诉时,就看见她自己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眶还红红的,但是已经不再哭了。
“师父,不必替我去说情了。当时在演武场上,确实是我做得不对,现在我想去看看他。”春生神情认真地说道。
姜慧听得没头没尾的,一脸疑惑地望向我,我知道春生说的是李韩诚,她想去看他伤势情况。
“沈墨图,你陪春生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就帮一下吧。”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不满或是生气。
沈墨图点头应承着,对春生招了招手。
春生这才向我行礼告退,御剑起飞,沈墨图紧随其后飞了出去。
姜慧不解地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没心情解释,让她自己跟着去看看就知道了。她一向最爱凑热闹,很乐意地跟了上去。
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我自己坐在院中,有些不能够理解,难道在春生的心目中宗门比试都没有一个男人重要吗?
冰凉的雨滴突然砸到我的头顶上,我警觉地抬头,宗门内的天气受护山大阵影响,从来都是晴朗无云,有需要时才会局部布雨。我这小玉峰上也只在药田的范围内下过些雨,其余时候从来也没有下过雨。
余光忽然瞥见沈墨莲,他正站在不远处,微微笑着望着我,半抬着手做出一个施法的动作。
原来是他,这种时候还跟我开玩笑?
雨滴在他控制之下,越来越急,我没有用避雨的法术,被淋了个透心凉,有些生气地走到他面前,气呼呼地质问,“你做什么?”他被我脸上的表情吓到了似的,赶紧解释,“主人不高兴?每次下雨的时候,我都会很开心,方才见主人神情难过,所以……”
呃……原来他布雨,是为了讨我开心。可他是水族妖怪,天性喜水,才会喜欢下雨,人族里也有喜欢下雨的,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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