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将吊篮拿过去:“阿兄,你自己看吧。”
冯无疾看到吊篮里的东西,眉头紧皱。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走!回去见了上将军再说!”冯无疾带着人回去。
李牧的营帐。
看到冯无疾带回来的东西,李牧脸色很不好。
众将领都不解。
李牧面色阴沉的说道:“我们围困祝柯多日,城中还有鲜鱼和麦饭可以吃,这就是告诉我们,他们根本没断粮!”
“这怎么可能!”钱紧惊叫道,“我们围困如此之久,他们怎会还有粮?”李牧沉思片刻,道:“祝柯紧邻河水,他们完全能从河中捕鱼,而我们都忽略了这一点。”
众将面面相觑,士气不免有些低落。
此时,田秀和李斯也来到营帐。田秀看着吊篮里的东西,脸色微变。
李斯却笑道:“诸位莫慌,纵然是祝柯没有断粮,我军以寡击众,迟早必能破城。”
李牧点头:“李君所言有理,我军有兵力优势,早晚是能打下祝柯的。”
田秀吩咐道:“攻城,孤倒要看看,祝柯是不是像钓鱼城一样坚挺。”
“钓鱼城?”众将都懵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田秀也不做解释,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祝柯城内,田儋和田荣看着赵军退去的方向,田荣道:“阿兄,这一招果真奏效,可赵军若全力攻城,我们又能撑多久?”田儋握紧拳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守住这齐国的土地!”
次日,赵军结好阵型,预备攻城。
田秀让人取来二十万钱。
这些五铢钱被人用竹筐抬到了负责攻城的赵军面前。
钱紧站在阵前,对着众军说道:“丞相有令,能拿下祝柯,这些钱都赏给弟兄们。”说罢钱紧抓了一把铜钱扔到众军脚下。
赵军士气大振。
祝柯城上,田儋也吩咐守军做好了准备。
进攻开始,两军刚一对上,战斗就进入白热化。
赵军攻势猛烈,死战不退。
齐军同样紧守城头,亦不肯退。
赵军的抛石车不断的把火流星抛到城头上,被火流星砸中而亡的齐军不计其数。
一些齐军身上被火流星的火苗点燃,这些人在临死之际,居然冲着城下跳下去。
他们跳下去的时候,往往能把云梯上的一排赵军都砸下去。
两方人都杀红了眼。
赵军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终于是登上了城头。
田儋亲自带着卫队搏杀,城头上的战况惨烈。
田荣找到田儋:“阿兄,赵军发疯了,我们人少,顶不住了,怎么办?”
田儋道:“去把城里的那些大户,还有百姓,通通给我征集起来。牢房里的死囚也放出来,告诉他们齐国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让这些人都站出来保家卫国。”
“唯!”
田荣负责去蒸发富户、百姓,田横则负责去牢房中释放囚犯。
牢房中的囚犯听闻赵国来犯,又听说田儋死战不降,皆大受感动。
这些死囚们都出了牢房,拿了些扁担木棍,朝着城头上杀过去。
城中的富户也都领着自己的奴仆、家丁赶到城墙上,城中所有百姓包括壮妇也被征发起来。
这些人里许多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们凭借着一腔热血和赵军舍命搏杀。
许多人往往一个照面就会被赵军斩杀。
即便如此,齐人依旧前赴后继,无一人临阵逃亡。
这一战的战况极为惨烈。
大战持续到黄昏,城头上已经是尸山血海。
田儋身中数刀,浑身都浸满鲜血,活像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兄,赵军退了!”田荣在田儋耳边说。
田儋喘着粗气,瘫倒在城墙上:“快,让父老乡亲们修补城墙!”
“唯!”
赵军大营。
田秀罕见的发了火:“我军自从伐齐以来,一路高歌猛进,想不到今日居然被祝柯这么一座小城所阻。”
李牧立下决定状:“卑职七日之内,必破祝柯!”
第二日第三日,赵军猛攻祝柯,皆不克。
夜里,田儋让田荣统计伤亡情况。
田荣悲泣道:“我军与赵军血战三日,弟兄们伤亡惨重,如今还能拿起来战斗的,不过三千人。城中父老也伤亡大半,”
田儋听后,同样泪流不止。
命人取来纸笔,田儋用地上齐人的鲜血为墨,书写了一封绝笔书。
“横弟!”田儋叫来最小的弟弟田横,将绝笔书交给他:“横弟,你马上拿着我这封信到临淄交予齐王。”
田横说什么也不肯走。
田儋气的抽了他一耳光:“军令如山,让你到临淄送信是命令,还不快去!”
田横这才领命而去。
趁着夜色,田横潜出城外。
五日以后,田横来到临淄。
齐王建听闻祝柯又有使者来,不愿相见。
田横跪在王宫前,一直跪了一天一夜。
引得临淄百姓都看不下去了,齐王建这才召见田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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