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
华灯初上
征西将军府
书房
“将军!将军您无事吧?!”
“当真可恨至极!那该死的刺客!定是太子所派!”
“夺走了将军的兵权还不够!竟还多番暗中派出刺客谋刺于您!”
“嘘!莫要声张!当心被夫人听到风声了该又要”
萧腾的话还没说完,书房门外就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砰砰砰”几声动静不小的叩门声——
“将军!将军!您在吗?您可算回来了!”
“夫人又不好了!您快去瞧瞧吧!”
小丫鬟的声音急慌慌的,隔着门板直接撞入屋内二人耳中,听起来尖锐又急促,还明显带着几丝哭腔。
坐于书房矮榻上正欲脱衣察看伤势的萧腾闻言嚯的一下起身,连适才解下的外袍也顾不得披上,直接就那样只着中衣朝着书房门口疾步而去。
他伸手猛地拉开紧闭的房门,抬脚一步跨出门外,看都未看一眼正伸手预备大着胆子推门而入的小丫鬟,步履匆匆,径直朝着夫人所居的栖霞苑而去。
“夫人!夫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屋内,倚着软枕随手翻着话本子,嘴里嚼着蜜饯偶尔偏头抿一口丫鬟递至唇边的花茶的女子一听这独属于萧腾的大嗓门,忙偏头对正给自己打扇的小丫鬟芙兰使了个眼色。
芙兰立时会意,忙上前将软榻上四处乱扔的三四册话本子逐一收起,又将三五小碟各类蜜饯糕点利落的端入一旁早已备好的大食盒里。
再凑近女子身前,手拿帕子轻轻擦了擦女子尚且残留着点心渣子的嘴角。
一主一仆对视一眼,交换了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恰在此时,伴随着身后“吱呀”一声莽莽撞撞的推门声,又听一声急吼吼的“夫人”,主仆二人齐齐回头看去……
于是乎,刚跨进屋的萧腾就对上了两双泪光闪闪欲言又止的明眸……
萧腾愣了一瞬,旋即蹙眉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一边这般询问着,萧腾一边挥手令一旁静候着的丫鬟退下。
“唉,夫君,妾身想琅儿了……呜呜……”
“想的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坐立难安,呜呜……我可怜的琅儿,还不知眼下如何了……呜呜呜……都是娘亲无用……”
“夫人,呜呜……”
女子身侧侍候的小丫鬟芙兰见夫人如此情状,也忍不住跟着呜咽一声抹起了眼泪,一边低声啜泣一边手忙脚乱的扯过帕子要为夫人拭泪,却不防手中的帕子被一只大手横过来直接扯走。
萧腾见夫人无声垂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哪里还能坐的住,当即一把扯过了小丫鬟手中的帕子,动作焦急又小心翼翼的为夫人擦拭着两颊滚滚落下的泪珠,一边尽量柔声轻哄着:“夫人莫哭莫哭,无事的,有为夫在呢。”
女子眼睫低垂,语带哽咽的念着“琅儿琅儿”,再一抬眸,霎时间又是一副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模样,瞧的萧腾好不心疼怜惜,浓眉紧蹙忙伸手就欲将眼前梨花带雨憔悴不堪的娇妻揽入怀中细细抚慰一番。
却不想,正欲揽人入怀,却被一双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有气无力的推开——
“不要夫君,要琅儿!”
萧腾闻言无奈长叹一声,转头沉声吩咐道:“去,将少爷请来。”
小丫鬟正欲依令行事,就被女子娇声喝止:
“等等,不准去!”
“萧岳霖,你什么意思?!”
“我要的是我的琅儿!你让阿芙去请那个冒牌货是什么意思?!”
“哼!和离!必须和离!”
“我要搬出你的将军府,我要自己去找琅儿!”
萧腾:“唉,夫人,上回不是说好了吗?休要再提和离之事。”
“夫人说什么为夫都应你,唯和离二字不准再提!”
“夫人若是搬出了将军府,那我这个将军也只能随夫人一道去叨扰岳丈一家了。”
虞卿卿:“……”
萧腾抓着虞卿卿的小手,颇为动情道:
“吾此生得卿卿一人足矣。”
“这将军府,不住也罢。”
“卿卿想回娘家也好,想浪迹江湖也罢,为夫总不会让你一人独行的,不论卿卿走到哪里,夫君总会在你身后陪着你。”
萧腾俨然一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口吻。
似乎大有连这征西将军的头衔都抛却的架势。
更别提身后这偌大的将军府,似乎只要榻上的美人一句话,就可以抛之身后了。
虞卿卿却并没有被萧腾的炽烈情意缠绵爱语而冲昏头脑忘了最初的目的,依旧咬唇倔强的坚持道:
“可我还是要琅儿!”
“即便浪迹江湖,也要带上琅儿一起。”
萧腾:“……”
见夫人实在坚持,又是这副泪湿衣襟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萧腾心里早已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记得老爹的嘱咐,当即点头应下:“好,为夫这便派人去九阳山送信。”
虞卿卿闻言当即破涕为笑,连声道:“好好好,这才像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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