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赵其臻眸光晦暗不明,里边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规矩只能束缚守规矩的人。
…………
海风在这有些凉爽的天气里带来了更深的寒意,让人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由得冒了出来。
女孩站在悬崖边,披散着的乌黑的长发,随着风飘扬。
“白橙,你这么做有意思吗?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随便的开玩笑……”
只听见白橙的一声清脆的笑,打断了赵其臻的话,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赵其臻,最后一遍,你能不能离仝诺远一点,再也不要见他。”
白橙转过身,身子单薄,摇摇欲坠,眼眶一圈泛着红,显得楚楚可怜极了。
“白橙,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和仝诺没有可能的……”
“啊啊啊!”白橙双手捂着头,嘶吼着,头发被揉搓的凌乱,
“为什么还是不答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死?”
白橙身子颤抖,咽了咽口水,眼神倔强,抓着裙子。
突然纵身一跃,赵其臻两步并一步,拼尽全力跑到悬崖边,伸出手,想要抓住白橙,却落了空。
只听见扑通一声,卷起巨大的浪花。
赵其臻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双眼无神看着海面。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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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仝诺和白橙的母亲匆匆赶到,只见坐在抢救室长椅上的赵其臻。
赵其臻双手交叠,紧紧攥着,嘴角抿成一条线,眼神空洞,失了魂魄一般,缓缓开口,
“还在抢救,不过腿好像伤的很重。”
“你怎么在那的?你为什么不跳下去救我女儿?是不是你干的?”
白橙的母亲像是疯了一般,双手紧紧抓着赵其臻的肩膀,用力摇晃赵其臻的身子。
“阿姨,这和他没有关系。”仝诺强行掰开白橙母亲,挡在赵其臻面前,咬了咬牙,手紧紧攥着,
“白橙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白橙母亲一愣,低着头,靠着墙面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无力的双手掩面哭泣。
女儿什么样,她最清楚不过了。
…………
“你等我会。”仝诺对着赵其臻说道,身影便穿梭在车流中。
滨城大学的校门口前有一棵梧桐树,据说是建校的时候第一任校长栽种的。
凤栖梧桐,老师们说所有的学子都是九天翱翔的凤,属于广阔,属于自由,属于希望。
飞不动时,便想着归家,回到那片梧桐林。
梧桐树上的彩灯明亮,照清楚仝诺的侧脸,赵其臻拿出手机偷偷的拍了一张。
相册里已经很多偷偷拍的照片了。
他的嘴角不由得上扬。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仝诺手里提着白色的塑料袋,清楚的看见里面放着的是药,他的嘴角也不由得弯了弯。
“在想高一那会,你也买了药给我。”赵其臻指了指仝诺手里的袋子。
仝诺拉着他坐在梧桐树底下,动作轻柔,眼神认真的处理伤口,
“是救她的时候弄到的吧。”
赵其臻没有说话,低着头。
手是在悬崖上被磨破的,他没有跳下去找白橙,而是打了救援队的电话。
“以后她不管让你做什么你都别管。”仝诺对着伤口轻轻吹了一口气。
赵其臻感觉到了丝丝痒意,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轻咬唇瓣,问道,
“那你呢?”
仝诺的手一顿,眸光晦暗不明,苦笑一声,
“好像只能这样了。”
赵其臻能感觉到仝诺的难过和无助,手不知不觉的抬起,想要抚摸仝诺的头,反应过来时喉结滚动,最后拍了拍仝诺的肩膀,
“看来我们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规规矩矩的过着一生,遵纪守法,保持着善良和底线。
明知道是错的,可是在生命面前,良心就是会不安,就是没法狠下心,没法只为了自己。
最后承担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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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烧烤……”仝诺看了眼烧烤店都名字,嘴里呢喃着,
“所以真是老兵开的?”
赵其臻递了一串肉串到仝诺面前,想让仝诺接过,没成想仝诺直接俯身一口咬下一块肉。
赵其臻愣愣的眨了眨眼,玩笑似的撇了撇嘴,
“多懒个人,自己拿着。”
“这老板之前是海军的,受了伤就退了,开了这烧烤店,喏,那边就是海军基地。”
顺着赵其臻指的方向,仝诺看见了月亮。
今天是十五。
“给。”他从一旁抱起了一个礼物袋,递给赵其臻。
赵其臻往里一看,是一束花。
姜花。
“我记得你说喜欢这个,我看花店有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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