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着这些,余清婉越是感受到了和余蕴的差距,姐姐生来便什么都有了,可她……
她不由得低下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嗒嗒的落下。
“你怎么还哭了?”余蕴慌乱的蹲下身子,有些手足无措。
眼泪在余清婉黑乎乎的脸上划出两道泪痕。
余蕴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人,她还是拿出了母亲刚刚给她做好的绣帕,跑去水缸沾湿了水,轻轻擦拭着余清婉的脸颊,
“你可不可以别哭了?”
余蕴无奈的嘟囔道,“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我就是凶了一句而已嘛……别哭了……”
余清婉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描述着自己这些年来的艰难生活。
……
“娘亲,我今天看到了妹妹。”
余蕴坐在余母怀中,环抱着余母的脖颈,小声说道。
“妹妹?”余母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上她是余府的二小姐,住在紫竹院里。”
“紫竹院……”余母呢喃着,在脑海里回想着,才想起来多年前抱着孩子上门要名分的那个舞女好像就被安置在紫竹院里。
“那个孩子和你说了什么?
余蕴一脸天真,眨着眼睛,“妹妹说她过的很辛苦,问我可不可以帮帮她。”
余母的眉头不由得皱到了一起,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那蕴儿怎么想的?”
余蕴撒娇似的在余母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带着一丝丝的恳求,
“娘亲可以帮帮妹妹吗?”
那天,余母便往余清婉所在的紫竹院安排了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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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和你母亲是如何回报我们的?”
余清婉的母亲在余母生日宴当日,给余父下了药,拉着余父白日宣淫,没能参加余母的生日宴,让余母成了京城官夫人间的笑话。
这夜过后,余清婉母亲怀上了孩子,胎儿三月有余,已然成型,却不幸落了胎,是个男孩。
余府看中血脉,一心想要个男孩传宗接代,余清婉的母亲将落胎的罪魁祸首归咎于余母,自此余父和余母的情分全然了断。
余清婉极力讨好余父,总是故意惹得余蕴发脾气,久而久之,余父便对余蕴失望。
觉得余蕴和余母都是同一种人,骨子里的恶毒。
余蕴不免嗤笑,捏着余清婉的下巴,迫使余清婉仰着头看着她,
“余清婉,你知道你输在哪吗?”
余清婉低垂着眼眸,没有回答。
余蕴轻呼一口气,喃喃道,“你太贪心了。”
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妄想一步登天没有错,人便是会做梦,便是会妄想。
可余清婉已经得到了很多本不属于她的东西,却还是不知足,她既满足于安稳的做延离珩的太子妃,又在担心最后是延离盛取得天下。
余清婉以为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实际并不是如此,不过是自作聪明。
延离珩和延离盛怎么会看不明白。
人啊,总是会被欲望侵蚀,蒙蔽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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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半空中旋转舞蹈着。
一阵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
“你来了。”镜黎缓缓开口,似乎对于见到余蕴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他沏好了一壶茶,倒入杯中,望向余蕴的方向,
“是你爱喝的碧涧明月。”
余蕴走到白玉桌旁,垂着眼眸,举起茶杯,垂着眼眸打量,
“我已经不爱喝碧涧明月了。”
茶杯翻转,茶水如瀑布一般垂下,沁入石板路下的土地中。
“这是张记的肉干,还有徐记的桃花酥,还有……”
“镜黎。”余蕴出声打断,眼里平静如死寂的潭水,掀不起一丝波澜,
“这些我都不喜欢了。”
过去的,她都不喜欢了。
镜黎从那双犹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再也窥探不到一点哪怕一丝的爱意。
“我理解你为了上官家报仇的心,”
余蕴语气停顿,深吸一口气,想到了余母死前的那场大火,心里一颤,手指微微蜷缩,
“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蕴……”镜黎伸出手想要抓到一片余蕴的衣角,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触碰。
拉住了又能怎样,又能说些什么话呢?
他好像只会沉默。
“今日我是想同你说,那个愿望便不做数吧。”余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眼神里却像是对待陌生人般的客气。
她和镜黎最后的联系,就只剩下那个愿望了。
“年少时候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蕴……太子妃。”镜黎突然喊住余蕴,嘴角抿成一条线,压抑着心底泛滥的情绪,
“这个愿望我会为你留着,”镜黎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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