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麾下部曲并非陷阵营之敌。
尤其此时城中众将,早被先前县寺中的喊杀声惊动。
其等本欲离城召集部曲,但见得陷阵营入城,却是心中大定,急忙引亲兵、家仆出门助战。
因此之故,两军交战不过小半时辰,郝萌部曲便已陷入颓势。
曹性见势不妙,遂是反叛,一刀砍下郝萌右臂,自身亦被郝萌刺伤。
高顺趁机上前,斩下郝萌之首级,攥发握于手中,扬声高呼道。
“郝萌已死!”
“降者不杀!”
陷阵营兵士亦是纷纷大呼不止。
郝萌部下,见得郝萌被杀,再无半分战意。
数名死忠彼此对视一眼,皆自刎而死。
其余诸人尽数跪地请降。
“孝父。”
“君侯可安?”
眼见乱事平定,张辽、魏续、成廉等将匆忙上前,面有忧色。
郝萌之叛,事起突然,众人都是未有半分预料。
此时吕布之安危,无疑是众人最为关心之事。
高顺微微颔首,答道。
“君侯安好,现在我营之中。”
“诸君勿忧。”
顿了顿,高顺又望向众将道。
“还请诸君随我同回营中,拜见君侯。”
众将闻之,先是一愣,旋即却是各自醒悟。
郝萌忽然反叛,此事太过诡异,众将亦皆有嫌疑。
思及于此,众人也未抗拒。
曹性本是郝萌之心腹,又于最后关头拨乱反正,自然是要同去的。
高顺见其受伤,遂令兵士用床将其抬着回营。
所幸高顺营地距离宁陵城颇近。
不过片刻,众将便已入得营中。
吕布也已梳洗完毕,除去身上污秽,换上新衣。
“君侯。”
“郝萌首级在此。”
高顺将郝萌之首级用托盘盛上。
想起昨夜之狼狈,吕布心中恨恨难平,骂道。
“这等不忠不义之人,实在可恨!”
“将其首级丢出喂狗!”
“诺。”
吕布又转头望向曹性,奇怪道。
“郝萌这厮向来畏布,又如何有胆量敢反叛?”
“汝既是郝萌之心腹,可知晓其叛乱之缘由?”
“回禀君侯。”
曹性挣扎着想要起身。
吕布见之,连忙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汝既然有伤在身,就不必再行礼了。”
“多谢君侯。”
曹性面露感激。
回忆片刻后,曹性答道。
“月前,有一陌生之人,曾入营与郝校尉商谈半夜。”
“郝校尉与我等言,此人乃是其昔日河内旧友,故我等皆未在意。”
“直到昨夜,郝校尉突然召集我等,强令我等做乱事。”
“罪将感念君侯平日之恩,自然不愿,奈何校尉势大,只能假意许之。”
吕布眉头微皱,问道。
“可知那陌生之人是何地口音?”
曹性答道。
“乃淮南口音。”
顿了顿,又道。
“且郝校尉昨夜曾言,事成之后,将率我等去往淮南,投奔袁术。”
吕布闻之,哪还不知郝萌之叛乃是受到袁术鼓动,顿时满脸恨恨道。
“袁术这厮,昔日在南阳之时便欲害布。”
“如今又说动郝萌叛乱,若非布向来机警,早已遭了他的毒手!”
“袁公路如此可恨,布早晚要报此大仇!”
“君侯息怒。”
这时,高顺皱眉开口道。
“君侯。”
“郝萌作乱之事,事起突然,并且事先未曾流露半点风声。”
“想其人不过一介武夫,向来粗陋,如何有这等缜密心思?”
“以顺之见,郝萌必有同谋!”
“孝父所言有理。”
吕布微微颔首,再次问向曹性道。
“同谋者有何人?”
曹性迟疑片刻,望着坐在堂上的陈宫,答道。
“君侯。”
“罪将曾见得公台先生与郝校尉私下来往数次。”
“昨夜罪将亦见一人与公台先生体形颇为相似。”
吕布神情一怔。
众将亦是面面相觑不止。
便是高顺、张辽,也丝毫未曾想到会是这番结果。
二将连忙望向陈宫,正好见得陈宫面色涨红一片,却居然没有立刻辩解。
二将至此,如何还能不明白?
一时之间,满堂寂静,气氛更是陷入到一种难言的凝滞之中。
陈宫依旧坐于席上,未认罪,也未辩解。
最终主动打破这种凝滞的反而还是吕布。
吕布摇了摇头,望向曹性,笑道。
“公台是布的智囊啊,数次相助于布,又怎会故意叛布呢?”
“曹性。”
“昨夜夜黑,汝定然是看错了。”
曹性心中一惊,连忙否认道。
“君侯。”
“昨夜月明,末将眼力亦是甚——”
未等其说完,吕布便已是大喝一声,言道。
“好了。”
“汝眼力甚差,布亦知之。”
“故汝定然是看错了!”
曹性微微一愣,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认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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