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向他伸出手去,温柔的说“就让我们一起去面对,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
倾晓感动得都快哭了,她伸出手去,在将要触碰到他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她害怕得悬着手。幻境里经历的那些事,要么完全记不得,要么非常模糊,可是那个时候人们的恶意和嘴角,那种恐惧早已深埋在内心。
倾晓缓缓的开口,带着幻境中冷月给她的信任。
“冷月,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妖,你还会像现在这么对我,相信我吗?”
虽然不知道倾晓为什么觉得人会变成妖,但是内心中似乎真有发生过这种事,那个时候倾晓面对众人讨伐时的恐惧,也同样深埋他的心中。
“人有好人坏人,妖也有好妖坏妖,我对谁好相信谁,从来不是因为种族不同而不同,我有自己的判断,管他人世怎么看。”
没错,就是这样的冷月,他一点点抚平了幻境中倾晓的不安与害怕。此时此刻,一个人面对食梦貘幻境的恐惧,那种孤独害怕的感觉才彻底被冷月抚平,她放下手抱了过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幻境里可怕的不是食梦貘,而是一个人去面对无止境的黑暗,因为你不知道黑暗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是你,是你一次又一次照亮我前进的路,让我识破他的幻境,若不然,梦里我死了,现实我也就死了。”
“梦里我死了,现实我也就死了。”
这句话猛地击中了心中的某个疑惑,这时正好廖风和冷血打闹着从台阶那边走上来。
“回去找点什么吃一吃,满嘴酒味,一看就是偷了酒喝。”
“师兄,你这指着我一个人什么意思?你喝,大师兄也喝了,还有师姐。更何况,我才不怕冷月师兄呢,我……”
三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冷血倒着走还没发现,只觉得他们的神情奇怪,想转身时,冷霜故意说些别的制止他。
“这种感觉是……”
他还是转过了身,看到冷月和倾晓抱在一起的模样,眼神瞬间严肃起来。
冷月也正用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他,冷血心里有一瞬间的慌张。
“这……真的是回来了?”
廖风率先打破了沉默。
倾晓慢慢的放开了冷月,冷月总感觉她要做些什么,只见她嘴角上扬,眼神早已不似当初那个初入江湖懵懂的女孩。
她转过身看向他们,寒风裹挟着雪,猛的吹向四人,一道风雪结界将倾晓和冷血与其他人隔开。
廖风吃惊道:“这丫头什么时候有这等实力了?”
“倾晓,你终于回来了。”
冷血高兴得扑了过来,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倾晓喊住了他。
“冷血……师兄,有些话我想与你说清楚。”
冷血低下头去,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也是我一厢情愿,擅自把你异常的举动误会,才……我知道,我不会怪你们任何人。”
“不管你有没有误会,哪怕我真的爱过你,也请恕我现在无法去爱除了冷月之外的第二人。”
“为什么?”
这个问题是幻境中冷血也想问倾晓的。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无论我们多么努力地试图掌控自己的命运,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和不可预知性,而你不会永远相信我。”
这也是幻境中倾晓在与他感情中受到的最大伤害。
“会,我会。”
“如果我变成了妖,你只会用除妖师和天下人族的眼光来看我,任何人都可以挑拨你我的感情,你只会一次一次的怀疑我、伤害我。”
“不是的倾晓,不是的……”
冷血试图靠近她解释。
“有些事总要有个结果才好,这便是我与冷血感情最后的结果,也是他最后想听的原谅,我早已不恨他了,也希望他能安息。”
“你……知道了?”
“这不过是食梦貘给的时间酒。”
倾晓落下了一滴泪,落在雪地上,瞬间融化了脚底下的雪,强大的灵压让天清宫门前的雪全部融化,空中的雪花也暂停了一般。
结界已开,所有人仿佛定格了一般,倾晓的身上似有个人影正转身走向远处的一个人影,最后消失于天地间。
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冷月以最快的速度接住了倒下的倾晓,他看向冷血,他也一脸担心,确定不是他搞得鬼。想到倾晓在幻境中可能遭遇的事,不会比他们在钟山所遭遇之事差,自己也是昏睡了整整三天才醒来,冷月赶紧给她抱起往回跑,就算有斗篷,她里头还是夏装呀。
冷血呆愣在原地,有一瞬间的空白。
“刚刚那个是食梦貘的力量?不愧是远古魔神,竟然能把幻境延续至此。心里好像轻松了许多,看来遗憾是被填满了。”
廖风和泽华还以为他是因为冷月和倾晓两人的事神伤,过来一顿安慰,冷血也只能无奈的听着,然后找个机会跑了。
“虽然不知道结界中他们说了什么,看来冷血是放下她了。”
“你呢?”
“谁?”
“你就甘心如此吗?”
“到底是谁?”
“她如果永远回不来,该有多好啊!”
冷霜曾经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就算她再豁达,也难免对倾晓心生嫉妒,所以当冷月回来,她还留在幻境中生死未卜时,冷霜也曾经想过她如果永远回不来就好了。
周围的空气凝固,她猛的转身,有什么东西瞬间钻进心里。
“为什么要回来呢?不回来多好啊!要不,让她再次消失吧?永远的消失。”
冷霜眼神中瞬间闪过浓浓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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