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你要问我什么便问吧。”
“你对我阿姊可是真心?”
他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反正眼前一片漆黑,他干脆闭上眼。
“从未爱过何来真心。对她,我只有深深的歉意,用我这条命都无法偿还。”
“那你为何故作情深?只为利用她来对付我妖界?”
他沉默了良久,深呼出一口气,才娓娓道来。
“我是除妖师,但我对妖并没有多仇视,所以遇到流苏时,就算后来知道她是妖,我也是真心与她交朋友,从未想过利用她对付妖界,不管你信不信。
后来,我确确实实利用了她,破了原妖界的结界,毁了原妖界。表面上看,我的目的就是毁掉妖界,可我这么做只为了一个人,为救我心中挚爱的女人,这一次亦是如此。
天帝想铲除整个妖界,将妖界根基拔起,让世间再无妖的存在,为达目的,天帝无所不用其极。
我与流苏相交之事败露,他们便想着利用我来利用流苏,我一开始并不答应,也就把我放了。也是知道我的脾性,一般的法子对我无用,我虽怀疑他们放我的用意,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对我未婚妻一家出手。
他们不过是凡人,天帝竟下令对她父母下毒。每每毒发时,犹如万虫蚀骨,生不如死,最爱之人哭着求我救她父母,我犹豫不决。
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看我犹豫不决,也猜出几分,问我缘由。我无法说出口,她也表示理解,在我面前故作坚强,我却时常看到她双眼红肿,我实在于心不忍。”
“所以你甘心被利用?”
他突然掩面痛哭,很快又发出讥笑声来,从怀里把解毒草和花瓣掏出,狠狠地摔了出去。
“当我知道流苏喜欢我时,我忍不住想告诉她,望着她的脸我就想到姗姗。我竟然说得出口,呵呵,说出我也喜欢她的谎话来。然后我成功取得她的信任,骗到原妖界结界的情报,天帝终于如愿以偿攻入妖界,我也拿到了解药,娶了姗姗。
明明这是我从小盼着的事,本以为我们会很开心,结果,我看着姗姗的脸却时常想起流苏来,只要一想到天帝留着我的意图,我就无法安心过日子。
我试图逃走无果,天帝竟以灭妖有功,让我们入住天都。看似光荣,实则就是他在软禁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天。我想过死,一了百了,可我无法抛下姗姗一家三口。她看出我的顾虑,如果不是父母健在,恐怕会随我而去吧。
我岳父岳母因为毒药的折磨,身子越来越差,不久以后就相继走了。岳父岳母走后,姗姗说要守孝一年,便无牵无挂了,我知道她的意思。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们有了孩子,我无法看到孩子生下就被人盯上,不能让她遭受与我岳父岳母同样的折磨。我们商量过后,决定不要这个孩子……最后,是我做不到,打翻了药碗,不久,我们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他的泪水如泉涌般,顺着眼角流出。
“所以,天帝再一次用你的妻女威胁你,你就再一次利用了阿姊?”
“我的妻子已经没了,她最后跟我说的话,是让我信妖莫信人心。这一年我有想过,将事实诉诸于流苏,向她请罪,祈求她原谅,帮我救女儿。可每每想起原妖族剩下那些妖,他们对人族的恨,我就连自己都无法原谅,所以我说不出口。”
“信你妻子的话吗,信妖莫信人心?”
“难道你要我信你?”
“不愧是与天帝做了两次交易的人。”
他思考片刻后问:“我的条件很简单,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的条件我会做得比你想象得好,而我的条件是你替我办一件事,不管成败,我都会履行诺言。”
“我得先知道再做考虑。”
“原本你是没资格与我谈条件的……好,你可以听后再做考虑,你答应或不答应,都可以带着药安全离开。”
花倾晓将自己要他做的事交代了一遍,他听后先是愣着一会,才问了句:“你真的做得到?”
“与你们人相比,我有很多时间,今天做不到那就明天、后天。”
他听后狂笑不止。
“好,我答应你。”
他将药成功带出,这次他很聪明,先是给了毒草,上面有毒草汁,并称此物贵重必须亲自交予天帝,成功让碰过毒草的人连同天帝都中了毒。
“你,你竟敢拿毒草来……”
“这就是天帝您要的解毒草,只是用它,得有对的法子。”
“什么法子?快说。”
“我这里有解药……不过没放在身上,我将它藏了起来。我需要天帝答应并送我与女儿出天都,只要我们安全离开天都,我自会将用法和藏解药的地方如实告知。此次过后,想必天帝再也用不着我了,除非天帝还想我再进一次北泽。”
逐渐变黑和麻痹的手,让天帝也不得不妥协。
“好,我答应你。”
他带着女儿出了天都,按照约定将写好的信交给了送他出天都的侍卫统领手中。统领将信交给手下的侍卫,让他去验证真伪,以不同信号告知,然后他借口留下多送他们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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