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好赌注,李桃歌嘿嘿一笑,手腕抖动,刀鞘深入土中数寸,拎起黑不溜秋的百里刀,埋头冲刺。
既是拖延骑兵,同样也存有练刀心思。
闭门领悟刀谱许久,尚未找到实战对手,无论是刀法还是其它功法,都要在生死中磨练精进。
送亲途中,五郎真君残魂,跛子鬼,独耳婆,祁风,遇到的一众高手,境界和人家差的太多,他可不敢以身犯险,弄不好,出手即出殡。
一年没与人交手,刀都钝了,今日有他们掠阵,倒是可以用敌将作为磨刀石。
来到对方身前一丈,李桃歌忽然改为横冲,刀身卷起狂风,用出蓄势已久的小鱼刀法。
刀法和所创之人的心境吻合,在没成为谪仙人之前,李小鱼以狂傲闻名,于是这小鱼刀法,也带有一往无前的狂傲。
丹田生出真气,心中生出傲气,招式蕴含霸气,三气揉和到一起,生出一刀。
持刀之人李桃歌不懂老祖刀法有多犀利,风字营主将只见到漫天刀影,在眼前互相穿插,重叠后并为一柄巨刀,朝着自己当头劈来。
风字营主将心中大骇,挥舞长槊用出一招凤点头,可这染血无数的兵刃钻入刀影中,如泥牛入海,没搅起任何风浪,随后传来一阵清脆悦耳声音,风字营主将见势不妙,从马背高高跃起,弃马后撤,举起陪伴十几年的心爱兵刃,手中一轻,才发现一丈变一尺,成了烧火棍。
自己的兵刃,可是由巨匠精铁打造,怎么一个照面都撑不住?
难道这小子乌漆麻黑的东西,乃是天下十大名刀?
名刀是不假,但远远没达到仙品程度,主要是小鱼刀法太过霸道,三气合一附于刀身,锐气大盛。
如今唯一用刀证道的谪仙人,他所创的刀法,厉不厉害,不言而喻。
少年郎一刀之威还没完,再度逼近,风字营主将不敢怠慢,抽出横刀迎战,期间不忘耍点小滑头,骤然横移,从少年肋部出刀。
双手刀势大力沉,宛若将这山坡撕裂。
谁知刀在中途,风字营主将已经生出悔意,因为他看到那双桃花眸子浮现出狡黠神色。
他快,少年更快。
看似刀式用老,偏偏李桃歌再度横出三尺。
一连攻出十八刀。
将风字营主将裹挟其中。
小鱼刀法,重意而不重形,招随意动,率性而为。
这十八刀有的势大力沉,有的小巧玲珑,有的快如火石,有的慢如老龟。
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刀刀都是杀人技。
一阵劲风过后。
横刀只剩刀柄,而那把其貌不扬的百里刀,来到风字营主将眉心处。
兜鍪一分为二,露出面带惊恐的中年男子。
李桃歌缓缓收起刀身,轻笑道:“将军,我赢了。”
鬼门关走了一遭,致使风字营主将惊魂未定,结结巴巴说道:“这……这是什么刀法?”
李桃歌浑不在意笑道:“祖传的庄稼把式,家里老人平日里杀个鸡,宰个猪,用的都是这种手法,我瞧着好用,勉为其难学了过来,琢磨着日后若找不到谋生之路,最少也能去当屠夫,混口饱饭吃,咋,将军觉得不错?我教你如何?”
李桃歌也没想到,老祖的刀法竟然强到离谱。
对方大概无极境后期水准,本是境界相仿的二人,仅是招式差别,居然一刀都接不住。看来耍帅不能顶饭吃,剑法再潇洒,也不如砍人脑袋痛快。
老祖的刀,还得练。
听完他一本正经扯淡,风字营主将神色黯淡道:“技不如人,给个痛快吧。”
李桃歌惊讶道:“将军,咱可是有言在先,你若输了,这两千骑兵归我调遣,一个赌约而已,又不是生死相搏,我要你命干啥。”
风字营主将转过身,满脸凝重道:“兄弟们,告诉大都督,本将与焱虎天王死战不敌,殉国了。”
见到对方慷慨决然的架势,李桃歌大感不妙,以为又要自爆丹田,想和自己同归于尽,于是赶紧祭出护体罡气,一溜烟退出老远。
谁知风字营主将并未出此阴招,只是将刀柄朝脖子一抹,任由断刃划破喉咙。
含糊不清说出四个字,“赌债,命偿……”
接着颓然倒地。
李桃歌拱手相送。
虽然各为其主,但这不知姓名的将军,以死来洗清言而无信的罪名,是条汉子。
看来东花不尽是匹夫。
虎豹骑中,也有几名铁骨铮铮的爷们儿。
李桃歌朗声道:“把这位将军的尸首收好,免得一会打起来,遭受铁骑践踏。”
两名近卫含泪抱走主将尸首。
没了主心骨,千余骑兵面面相觑,不知是进是退。
“杀了他们,替将军报仇!”
虎豹骑中突然一声带有悲怆的怒吼。
点燃骑兵复仇火焰。
一个个杀字,震耳欲聋。
李桃歌横起百里刀,眯着双眸,轻声道:“他国之骁兵,我国之修罗,放他们回去,终归会成为大宁子民梦魇,杀!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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