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漫长的棋,能做很多的事。桑天子的身体里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棋子一颗接着一颗落下,输赢越来越一目了然。
桑天子一个恍惚,看见一个人影飞速走来,立刻找回精神,退了一步。
只见那人一脸吉祥气,身穿蓝色长衫,腰间挎着宝剑,对洪锦行礼道:“驸马,公主听说您今天在此下棋,很不高兴,一定要您现在回去。”
洪锦掂起棋子,平静地回道:“与吾对弈者非友,不能擅离。”
下人问:“如何回复公主?”
“就说有人寻仇,不得已为之。”
“是。”下人又行一礼。转身离去了。过了不大会,洪锦的那颗棋子没落下,这下人又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银甲的卫兵。一起行礼,下人说,“驸马,公主很生气,一定要您现在就回去,否则就让卫兵押着您回去。”
洪锦手上的棋子一弹,在空中旋转着飞向那两个卫兵。
卫兵惊恐拔刀,砰砰,棋子在刀上各弹一下,将他们弹了出去。棋子复归于执剑。接着两股电光泄出,在卫兵身上流窜了一息,使他们支撑不住,单膝跪地。
下人求道:“驸马,如何回复?”
洪锦说:“这盘棋有了结果,就回去。”
在这一幕幕前,火灵圣母始终不发一言,玩味地看戏,好像身在局外。
桑天子当然也看戏喽。
至少刚才洪锦露的那手,让他知道,这封神的人物,不管是获胜者还是失败者,都没有简单角色。若现在对上这洪锦,用上水火葫芦,也不见得能赢。用上东皇钟?大概率会被更强者抢走——所以低调是一种美德。
“是。”下人和卫兵退去。
也是不久,那棋子将落未落,下人又来了。
洪锦收回棋子问:“又怎么了?”
下人说:“公主说,这次属下再不能把你请回去,她就亲自来了。”
洪锦沉默片刻,把棋子放在棋盘上,却放在白棋之上,说:“既如此,这局棋只好就下到这,姑且算我输了吧。赌注给你。”
他用借口来认输,从心口摘出一面护心镜,放在棋盘上。
那些棋子为之一乱,变了样。
火灵圣母笑道:“不愧是叛徒。”
洪锦哼了一声,“战场上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祝你早日寻到你的死路。”
“轻浮的诅咒,可杀不了吾。”
说完,洪锦一甩袖,和下人一起走了。
桑天子感觉到那轻飘飘言语之下的巨大恩怨,这里的水很深啊——当然了,仇深似海的水,一定很深。而他在局中。
这时,火灵圣母收了棋子,敲了两下,说:“来下一局?”
叫谁?桑天子左右摇头,“我?”
火灵圣母点头,“你看了很久了。”
桑天子没打算靠棋跟谁打交道,但有人邀请,又是火灵圣母,下一局无妨。
他说:“好啊,我落子有点快,跟大家不大一样。”
火灵圣母说:“不快也得快,这里一会就散场了。你先。”
桑天子也不客气,随手落一子。
火灵圣母紧随着下,棋子碰撞着棋盘,发出铿锵的声响,真的很像战场。
周围却香风扑鼻——这是轻柔的战场。
桑天子果然很快。
火灵圣母起初也一样快,但很快就慢了下来。等过了一会,桑天子已稳稳占据上风,火灵圣母越来越慢,很慎重地落子,且越下越惊愕。因为在她印象中,除了伏羲,还没有哪个下棋这么厉害的,怎么这夜市里竟然藏龙卧虎,旁边站着看棋的年轻人,噼里啪啦地竟然就要赢了她?而且,那都是什么手法,落在她想都没想过的地方,使她越下越震惊,这个人是谁?
眼看败局已定,她问:“你是谁?”
桑天子随口答道:“我叫桑天子,现在是北天门的守卫队长。”
“噢,北天门的。”火灵圣母还是不解,北天门这么厉害。
这时,一人风风火火而来,对火灵圣母说,“师父,已经准备好了。”
火灵圣母说:“好,我该走了。这局棋是我输了。”她取出刚才的那枚护心镜,递给了桑天子说,“还希望你能保密,不要到处宣传。”
桑天子收了护心镜,说:“好啊,我之前都跟人说我不会下棋。”
火灵圣母更不解,“为何如此?”
“对手太菜,不想浪费时间。”
“啊,那我呢?”火灵圣母期待评价。
“圣母的棋好攻伐而弱于防守,对一些技巧了解不多。”
“噢,那你是跟谁学的?”
“这个,不好说。”桑天子挠挠头,一翻手,取出一本厚厚的书,递出去说,“不过我这儿有一本书,有一些下棋的技巧,您要是有兴趣,就送给您。”
“有兴趣。”火灵圣母双手接过。
“希望改天我们还能下棋。”
“当然,下次我肯定要赢你。”
火灵圣母确有正事,收了棋离开。
桑天子也不停留,抓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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