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童子高举戊己杏黄旗,质问道:“桑天子,你要怎样?”
桑天子说:“那要问你。你拿着那旗子,不是为了跟我们讲理的吧?”
白鹤童子在话语中吃了亏,瞥了一眼旗子,抓紧了不敢收起。
广成子不是广成子,而是广成子的恶尸。广成子的自负,他都有,广成子的聪慧,他又缺了点。他忍不住,先一语回道:“讲理如何,不讲理又如何?”
桑天子微微笑,等了片刻,然后问白鹤童子:“这位小兄弟,广成子刚才问的这个问题,是不是尊了法旨?”
白鹤童子察觉话中的陷阱:
如果他回答是尊了法旨,那元始天尊就是这么教他们的?
若是没尊法旨,那广成子这算什么?
白鹤童子说:“与你无关。”
桑天子说:“阐教就是阐教。阐教对众生发号施令,却与众生无关。一个世界的兴盛与毁灭,在阐教一念之间,却与那个世界无关。阐教游牧天地,是不是在阐教弟子的眼中,天地间的众生,生下来就是为了死的?死之前,还要臣服于阐教,感恩戴德。”
大帽子往人头上易改,狂开地图炮。他把一句话牵强附会地解析,像星象一样,添加别的意思。不过放在阐教头上,却并不突兀。
截教弟子,尤其封神大劫中陨落的截教弟子,听到这话,都感同身受。
他们看向白鹤童子和广成子。
神识的聚焦,炙热滚烫。
白鹤童子气息浮躁,仍用理智压制,斥道:“桑天子,你够了。明明是你设局,让广成子师兄误入险地,肉身消亡,只能用功德重铸,还不够吗?”
桑天子听不懂,且很惊愕,但没有表现出来。他说:“众所周知,我一直在闭关,你想指责我,不妨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截教弟子,敢做不敢当吗?”
“阐教弟子,就只会诬陷人。就算你们出了事,那也是你们自己的报应。”
总而言之,跟他没一点关系。
“哼,真是无礼。”白鹤童子咬牙切齿,“我现在要执行玉虚宫法旨,请广成子师兄回去反省。希望尔等不要违背,否则后果自负。”
看来只能这样收场。
桑天子疑惑重重,只能搁置。
知道不能留下他们,但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他法力弥漫,制造出三十万里的幻境,幻境分为两排,数百万个种族,像士兵一样守卫着中间的一条路。
他说:“我送送你们。”
白鹤童子如何判断那幻境里哪是真的,哪是假的?若是用法力判定,他怕桑天子借机反击,若不作判定,一路上提防着,那还怎么走。
看着那条虚幻的路,他就像看深渊一样,只想敬而远之。
他说:“不必了。”
而后他取出一面牌子,打开空间门。
广成子先走,他随后跟上,就在一只脚踏进去,也未放下提防。
阐截二教,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阐教,又怎么落到这个下场?
桑天子对白鹤童子的态度不意外,不惊奇,不在意,等他们离开,他一改之前的一本正经,说:“此事必有蹊跷,你们稍等,我出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无当圣母说:“打听消息,让小辈们去就行了,哪用你亲自来做。”
桑天子说:“此事或涉及隐秘。”
无当圣母劝阻说:“你若真觉得涉及隐秘,你就该不去了,反倒是已经相信,想出去看看热闹,所以你才想出去。可我担心,你若真把广成子害成这样,你一旦出去,必有人找上门来,你修行时日尚短,未必抵挡得住。”
广成子已经急得拎着剑奔赴天庭,若在别处设伏,绝不奇怪。
三霄也明白此理,碧霄说:“让小妹出去走一遭。”
桑天子只好说:“那好吧。”
说的是碧霄打听消息,实际上天上地下的人们都在打听消息。截教弟子关心此事,天庭里的天兵天将也关心此事,无需指派,自发地去了。
不多久,消息从四面八方汇聚到碧霄手里,也汇聚到三霄宫。
碧霄回来,一对照,笑说:“有结果了,广成子确实如传言一般,在不周山底遭了劫,广成子的真身,已经被一团功德取代,有大罗金仙的法力。我用法宝在不周山下探了探,和别人佐证,可以确定,广成子的番天印也遗失在不周山底。你的天离火神鞭和番天印,都被一股力量封印,现在没人敢靠近。广成子现在比落水狗还惨。”
满座皆笑,有大快人心之感。
无当圣母说:“师弟,这一次你算错了,你认为广成子是个聪明的豪杰,可他的表现,再次证明了他不是。你把他当成最高明的对手,跟他对弈千年,如今他被你试探的招数骗入死局,真让我大开眼界。”
众人又笑,纷纷称道,“是极,是极,师姐此言是极。”
桑天子按住大家的夸赞,说:“你们都不要乱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在此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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