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恶臭熏人啊。”
马小健抬手捂了捂鼻子，一记扫堂腿把爆浆的保安队长踢远，扭头朝站在身后不远处发愣的马小北和王富贵，说了声：“走，找姓张的去。”
说罢，一马当先，直奔肉联厂采购部办公室而去。
此刻，采购部办公室，采购主管张新发，正趴在办公桌上午睡。
他中午出去应酬，喝了不少酒，酒劲上头，睡得正香，还做着美梦，嘴里喃喃着：“别光捏头，往下点，给我捏脚，力度大一点，没吃饭似的，捏得不好不给钱啊。”
马小健、王富贵和马小北三人进门之后，围在张新发跟前，王富贵盯着他瞅了好一会，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这吊人，挺会做梦啊，梦里都在找小妹捏脚呢。”
马小健咧嘴一笑，面上带着几分揶揄道：“那不挺好的么，你和小北帮他捏一下，力道大一点，捏得不好不给钱的。”
王富贵听完觉得很有道理，捏起拳头，一脸凶悍地点点头道：“好嘞，我使出吃奶的劲，给他拿捏得飞上天去！”
“小北，你也别闲着，我捏腿，你捏肩，帮他把肩上的懒筋抽一抽！”王富贵动手之前，冲马小北招呼一声。
马小北掰了掰五指关节，低声答应，“好的，这个我在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专门练过。”
闻言，马小健有些诧异，望着马小北问道：“你们学校，还练这玩意？”
“咳咳。”
马小北轻咳两声，没敢接茬往下说，低头配合着王富贵，准备动手拿捏张新发。
马小健拖了条凳子坐下，打开办公桌旁的落地扇，安逸地吹着风扇，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嗷！”
突然的一声惨叫，就像是杀猪时刀子扎进喉咙那般凄厉，张新发浑然醒来，身体颤抖，面部扭曲，感觉自己的双肩和双腿就像在被人剥皮一样，剧烈的疼痛钻心入骨，痛得他快跳起来，却被按住，拿捏得死死的。
王富贵抬头瞅一眼面色狰狞的张新发，冲他嘿嘿一笑：“张哥，我这力道，还可以吗？”
“你，你这是找死！”
张新发咬牙切齿，疼得连舌头都打颤，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但他的口气还是挺硬朗，看起来也挺凶。
王富贵听了这话，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对死死按住张新发肩膀的马小北努嘴道：“小北，张哥说力道不够，给他加把劲。”
“好嘞！”
马小北应了一声，旋即深吸一口气，与王富贵几乎同时用劲，一个是扣着肩膀懒筋往下猛拉，另一个则是捏着脚后跟往后掰，霎时间，咔咔声响，此起彼伏。
张新发痛得整个人都快变形了，惨叫声从采购部办公室传出去，大半个办公区都被惊动，肉联厂厂长走出办公室，伸头探脑地瞧了瞧情况，跑回办公室亲自打电话报警。
肉联厂距离派出所也就两公里，按照正常情况，一通电话过去，民警十分钟就能抵达现场，谁知电话挂断后等了半个小时，除了采购部办公室张新发歇斯底里的嚎叫，其他什么动静都没有。
等到张新发的嚎叫声停歇，马小健带着王富贵和马小北拍拍屁股走人，肉联厂厂长再次拨打了报警电话，结果，对方接到电话刚说两句就直接挂了……
……
回村的路上，马小健不疾不徐地开着车，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车上的气氛略显沉闷。
王富贵刚才铆足劲拿捏了张新发一顿，出了恶气，脸上的兴奋之色尚未褪去，但是看到马小健沉默不语，心里始终有些忐忑。
直到车子开到村口的时候，王富贵忽然开口道：“健哥，我决定了，明天开始，我要跟你好好练拳，再苦再累，我都咬牙坚持到底，绝不放弃。”
“哦？”马小健目光一闪，盯着信誓旦旦的王富贵，道:“终于想学拳了？”
王富贵重重点头：“嗯，不想再给你丢脸了。”
说完，王富贵又补充一句：“我这人高马大，百八十斤的身躯，连保安都打不过，被对方按在地上一顿狠揍就算了，还被送进派出所，还连累小北，太憋屈，太操蛋了。”
这句话说出口，马小北立刻接茬：“富贵哥，我不怪你，咱是兄弟，有事一起上，有难一起扛，同进同退，不存在连累。”
“健哥，我也想学拳，你教富贵哥的时候，顺便教教我，可以吗？”
“行啊。”马小健有些意外，先是笑着瞅瞅马小北，而后认真地问道：“学拳是要吃苦的，你这细皮嫩肉的大学生，吃得消吗？”
马小北一脸自信：“没问题的，我学东西的时候，意志非常坚定，跟你学拳，总比在外挨打轻松多了，咬咬牙就能坚持下来。”
马小健点点头，说：“那行，只要意志够坚定，跟着我学个半年，三拳两脚就能放倒刚才那个保安队长。”
“健哥，那我呢？”王富贵有些期待地问了句：“我是不是学三个月就能打趴那吊人？”
“你？”马小健笑了一下，说道：“学个十年八年，估计能跟那保安队长打个平手吧。”
“啊？”王富贵愣住了，嘴角抽搐几下：“十年八年才打个平手，我是个废材么？”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马小健笑笑，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了晒谷场，冲王富贵说道：“明天早上六点，你和小北到我家后院集合，我教你们一套厉害点的拳术。”
“好嘞。”
王富贵和马小北齐声答应，随后跟着马小健下车，两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模样，不好意思回家见老娘，只能跟在马小健身后，去到中医馆，擦些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再去猪圈干活，避避风头再说。
马小健进了中医馆，就没法像王富贵和马小北那样轻易脱身，他现在是患者眼中的香饽饽，一旦露脸，立刻就会被一群等候多时的患者围住。
马小健也不推脱，坐在中医馆的红木桌前，按部就班，接诊，治病，开方，配药，收钱，五个步骤，行云流水，娴熟简练。
忙碌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充实的工作，让人感觉身心愉悦。
唯一让人头疼的是患者太多了，接诊太忙了，治病太专注，赚钱太快乐，因此莫得自由，甚至莫得时间看手机，以至于错过了林子柒发来的无数条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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